她抿了抿嘴,没说话,眼眶却红了。
后来出来后,陆和晏擦着她通红的眼角,勾起唇嘲笑她,但他自己的眼睛分明也红了。
当晚,舒长启和林静宜便歇在了永安巷。房间不够,迟秋阳和江旭挤到了一间。晚上舒窈出来喝水,瞧见他们四个正坐在院子里聊天,不由得也搬了张凳子坐过去,问他们:“你们大晚上不睡,在这儿聊什么呢?”
江旭沉默了片刻说:“想家了。”
迟秋阳欸了一声。
他们皆是常年在外工作,有时过年也回不了一趟家,每一次回去都会发觉父母似乎又比上一次见面时老了一些,有心想陪在他们身边,却又无能为力。
舒窈抿了口热水,没法接这话。
她的爸妈就在房里睡着,她没法安慰他们,总显得有些“站着讲话不腰疼”。
还是迟秋阳最先缓过来,吐了口气说:“我们说说别的嘛。”
李昕不太感兴趣:“说什么?”
舒窈心知他们也没什么新话题聊,在脑中搜索半天,想起先前迟秋阳给她说过一些Gruis的组建史。他当时把每一个人是如何加入Gruis的过程都说了一遍,唯独没说他自己的,便问道:“说起来,你们当初是怎么把迟秋阳拉进来的啊?他年纪跟你们几个比,小了那么多。”
江旭回房间拿了一包烟出来,点了一根烟,将烟盒扔在了桌子上,闻言,悠悠地笑道:“你别看他现在好像很乖巧的样子,我们小迟当年也是个叛逆少年呢。”
那时候他才读高二,正是自我意识过剩的初期,觉得父母都不能够理解自己的理想,便天天嚷嚷着要退学去追梦。
迟父迟母哪里会由着他这么任性,思索许久之后,决定取个折中的法子,让他每周的周末可以去朋友的酒吧里,给酒吧的乐队兼职打打鼓。
而他的鼓打得也确实不错,时间久了,在附近渐渐也有了一些小名气,开始有一些小的商业活动会邀请他去帮忙。
帮忙是有酬劳的,他迫不及待地需要这些酬金来向父母证明自己的能力。可对方看他年纪小,对这里面的门道又一窍不通,在合同上动了手脚,等他做完了事情之后,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小小的少年独自站在闪烁的霓虹灯里,第一次体会到了成人世界的险恶。
恰好那时陆和晏被学校推举,也参加了同一场活动,散场后,他看见迟秋阳失魂落魄地坐在那儿等公交车,某种恻隐之心突然就冒了上来。他走过去,先是将自己的学生证递给了对方,才低声询问:“想继续打鼓吗?”
李昕听到这里,在一旁对着迟秋阳笑:“你那时候也是胆子大,刚被人骗过一遭,转眼就跟着老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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