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
向湘奈按电梯的手有片刻的凝滞，她不敢相信地再次问道：“你说什么？”
陈砚面不改色地重复，“麻袋。”
向湘奈额前青筋跳动，她加重力气按下电梯键，换口气吐出胸口的郁气，稳住心神，强作镇定，“你拿麻袋干什么？”
“捡可回收垃圾。”
“我让你去拍戏，你给我去捡可回收垃圾！你知不知道你欠款万！不是块！”向湘奈音量骤然拔高，尖锐的声音刺得陈砚耳朵疼。
她镇定自若地走进电梯，按下楼层，她也知道她欠款万，捡可回收垃圾只能是杯水车薪。
为还钱她也尝试过拍戏，只可惜刚过面试还没进组，就被各种关系户顶下来，运气最好的一次，捡到演尸体的戏份，剧组还因为投资商撤资，项目腰斩。
陈砚懂了，这是天都不让她吃这口饭，她还是跟着剧组做做场务，利用空闲时间捡捡垃圾，安抚她记挂欠款万焦虑的心。
来到影视城，陈砚熟门熟路地跟着向湘奈找到《江山美人》剧组，跟负责剧组杂事的副导交接工作。
烈阳炙烤大地，空气中翻起层层热浪，陈砚精致白嫩的脸热得通红，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
温热的风吹过，发丝飘荡黏在脸上，任热风再吹也不能撼动半分。
向湘奈也热的厉害，听到不时传来的叱骂声，她眯眼看向穿古装站成一排的女演员，疑惑地询问，“副导，选角导演在骂什么？”
副导抬眼看向选角导演，随和笑道：“助理带来的演员不出挑，导演不满意责骂他，他有气没处发，当然朝着助理骂。”
气得满脸通红的选角导演瞥见副导在笑他，胸腔的怒火腾得升起，冲过来正想开启口水战，不经意间，扫见脸蛋漂亮气质出挑的陈砚。
选角导演的怒火瞬间被扑灭，怒气冲冲的脸变得和蔼可亲。
他快步走上前，脸上笑容洋溢，热情地不像是掌控演员生死的选角导演，倒是像贩卖人口的坏叔叔。
“姑娘，你拍过戏吗？”
正在搜刮矿泉水瓶的陈砚，感受到向湘奈轻推她，她回神看向眼睛发光，看她像看金子的选角导演，随意应道：“我是来应聘场务的。”
“两万块。”
陈砚集中精神，毕恭毕敬诚挚回答，“其实我从小就有个拍戏的梦想。”
选角导演喜出望外地看向她，“我就是帮你实现梦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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