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万万没有想到,全副武装的几名警察破门而入,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门内没有血流成河,没有触目惊心,甚至连狼藉不堪都没有出现,只有寂静的空气。
所有人都沉默了。
令飏被好几个警察挡在身后,她怎么踮脚都看不到,就颤抖着声音问:“什……什么情况?”
一个警察回答:“没人。”
令飏一愣:“一个人都没有?”
“对。”
令飏蒙了。
怎么会?她确实让令晖去家里,他也一定会去的啊!
成,就算不说令晖,那君致呢?这个人向来深居简出,极少出门,他又去哪儿了?
她的喃喃自语,被其中一个年轻点的警察听到了。那人看了令飏一眼,有点儿没好气地说:“去哪儿?我还想问你呢!”
令飏一顿,转瞬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什么情境——她可能有点儿小题大做、兴师动众了。
这次带队出警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他显然比刚刚那一位警察要沉着得多。即便见到屋内没人,他也还是十分负责地进屋转了一圈,仔细察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犯罪的蛛丝马迹,这才走到令飏身边,似叹息,又似教育地说了一句:“看样子,是您搞错了。”
闹了一个大乌龙,令飏真的是窘死了,她又羞又愧,发自肺腑地反复向每一位警察致谢加致歉,态度诚恳真挚,连之前那位脾气不太好的警察都忍不住说:“好了,好了,知道你是紧张过度,谁也没说你报假警呀,不用一直说对不起了……”
警察做完记录,秩序井然地离开了,留下令飏在楼道里傻站着。有那么一瞬间,她莫名有一种感觉,君致没走,他还在这间房子里。
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毫无根据,完全的无厘头,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
那一天,令飏在楼道里站了五分钟,一阵风吹过,她回过神,不死心地又给君致和令晖分别打了一通电话,却依旧一个关机一个无人接听。那个瞬间,她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一下子消失殆尽,一言不发地呆站了片刻,拎起小柜上已然没有什么温度的餐盒回了屋。她没胃口吃东西,扔了又浪费,就随手放在餐桌上,回房间了。
一连几天的忙碌加夜不归宿,令飏沾到床,几乎是一秒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之后,半梦半醒中的她突然听到炒菜的声音,鼻尖嗅到饭菜香。她微微皱了皱眉,艰难地睁开了眼,那一刹那,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无形的、难以言说的屏障被谁有意识地抽走了一样,属于尘世的、喧闹的声音涌了进来,她发誓,那一瞬,她听到了君致的声音。
她立刻弹了起来,踩着拖鞋,冲出卧室,转过一扇小巧的屏风,映入眼帘的正是那抹几日未见却依然熟悉的身影。
她脚下一顿,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是他在热饭。
热她给他点的那份饭。
茶树菇的香味在空气里弥漫,令飏觉得有一丝不真实,又离奇地感觉踏实了,她一步一步走过去,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挺拔的背影,努力控制着不断轻颤的手指尖儿,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刚去哪儿了?”
正下厨的男人脊背微顿,翻炒的动作停了停,又继续,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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