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延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语气不怎么好:“我交代给你的事你统统不做,心里还有我这个爷爷?”
令飏心说:哦,司霆那孙子又去打小报告了。
令延年瞥向君致,后者如松竹一般颀长而立,面孔俊秀,不卑不亢地向他致意:“您来了。”
令延年眯了眯眼。君致的外貌、气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老爷子暗自在心里琢磨:嗯?不是说有自闭症吗?看起来挺不错的啊,估计……病情不算严重?
想归这么想,态度还是不能太热络,令延年没什么表情,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了。
令飏看老爷子这姿态也不算太排斥,就趁热打铁地对老爸说:“中午不用回老宅了吧?爷爷不是最爱吃锦溪路上那家粤菜吗?我请……呃……我和君致请大家吃饭。”
君致忙在一旁点头附和。
令修木当然知道令飏这是在主动向老爷子示好,正准备帮腔几句,就听老爷子不怒自威地下达了命令:“饭不急着吃,先上楼去坐坐。”
嘴上说是坐坐,其实就是想亲眼看看小婶说的同居究竟是怎么回事。令飏偷偷地朝老爸吐了吐舌,心想爷爷还真是顽固啊。
往单元楼里走,老爷子不甘寂寞,开始与君致交谈。
“黄沟人?”
君致看了一眼令飏,迟疑了一秒,神情复杂地“嗯”了一声。
“做考古这行不容易吧?需要克服寂寞,沉下心。”
君致从善如流,乖巧地点头道:“您说得对。”
令飏看了老爷子一眼,心想老爸都问过的问题怎么还要再问一遍?她正犯嘀咕,突然从自家爷爷眼底捕捉到了一丝没隐藏好的关切,她怔了怔,瞬间就明白了——爷爷和老爸一样,对她不放心。
既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可信可托的人,又怕她被骗、被伤害,所以忍不住一遍遍确认。
意识到这一点,令飏抿了抿唇,这段日子以来对爷爷专制逼婚的抗议和不满,瞬间就消散了大半。
电梯正停在一楼,君致按下上行键,门开了,他绅士地用手虚挡了挡,示意老爷子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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