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致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由得有些紧张,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既盼望她能想起什么,又生怕她想到会难过,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五味杂陈。
“你……”好一会儿,令飏终于发出了声音,“从哪儿买的这件衣服?”
君致注视着她的眼睛,她眼圈红了。
令飏动了动嘴唇,想说话,又停下。君致的目光下移,看到她纤细嫩白的指尖在动——是发抖,乐事黄瓜味儿的薯片撒了一地。
那一瞬间,君致很想轻轻触碰一下她颤抖的手,却听到她短促地笑了一声,很快又破了功,尾音里带着一丝掩饰不掉的惧意:“我……以前常做一个梦,梦里……就穿着这件衣服。一模一样的款式、颜色、暗纹,包括袖口和衣角的刺绣,都分毫不差……挺……挺巧的哦?”
她嘴上说着挺巧,其实眼泪都快下来了,君致每一秒都在挣扎着要不要伸出手去拥抱她。
令飏深吸了一口气,竟奇异地又把那股泪意压下去了,她突然毫无预兆地说:“你好像无所不能,会解梦吗?”
君致怔了怔。
看见一件一样的衣服就想哭,令飏觉得自己肯定是快要疯了,但她实在管不了那么多——昨夜的梦,今天的画,还有眼前这个身份云遮雾罩、谜团重重、像是怎么也看不清的人……她真的有太多太多的疑窦了。
君致眼瞳漆黑,神色莫测,他没有说会不会,却以一个倾听者的姿态,缄默无言地凝视着她。
令飏于是生平第二次向别人讲述了自己的梦。
“很无稽吧?”讲完她自己率先笑了,“反反复复地梦到自己的死状,并且场景鲜少有变化,我真的要怀疑是不是上天格外关照我,特意用梦的形式来点拨喻示了。”
君致目光沉沉地望着她,没有接话。
令飏自嘲地摊了摊手,无奈道:“所以我才问你衣服在哪儿买的。我不太懂,这种衣服很常见吗?你们圈子里不会人手一件吧?啊,如果是的话,那就麻烦了……毕竟梦里也看不出这衣服究竟是不是我穿的那件,万一不是……那可真的就有点儿难办了。”
君致垂了垂眼睫,俊美的面容分明有一点儿哀伤,他轻声开口:“不会。”
什么不会?令飏也不知怎么,几乎是瞬间就懂了——他说不会人手一件。
他凭什么这么笃定?令飏无从得知,但说来奇怪,这一秒,他这么说,她毫无理由地就相信了。
“要睡会儿吗?”君致微微低头,注视着令飏。深秋的阳光灿烂又和煦,晒得人懒洋洋的,的确很适合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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