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好的坏的,一切回忆都如潮水一般涌入她的脑中,将她脑中所缺失的东西,一点点填补得无比丰满。
她从来都不是陆芸,她是唐唯。
她喜欢的从来不是许瀚,是那个在向日葵花田陪她一起埋小兔子,背着她走过一片又一片花海的男人。这个男人,不会嫌弃她痴傻,愿意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态,陪她一起做最幼稚的事,不会介意她的向日葵发夹廉价,会小心收起来。
这个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优秀而强大。却从不会笑话她是个傻女,不会一遍遍用言语打击她的自尊,糟蹋她的人格。
他只会低声与她说话,即使不温柔,也会心怀尊重。
冰窖的门被撞开时,已经是夜里两点,唐唯已经冻得失去知觉,许瀚也已经不省人事。
陆宴冲进冰窖将唐唯抱起来,放上医护人员的担架。给她裹上羽绒被他还不满足,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裹了个严严实实。
在去医院的救护车上,他握着唐唯的手不断揉搓,给她哈热气,压根不敢松手。
唐唯辗转醒来,看见陆宴,虚弱地问:“是……陆宴哥哥吗?”
“是。”
唐唯心里觉得踏实,又闭上眼,可她嘴里还在低喃:“我想去向日葵花田,我想……那只小兔子……”
陆宴微怔,片刻后,将脸埋在了唐唯手背上。再抬眼时,眼眶发红,唐唯的手背湿了一片。即便他哭得不动声色,可唐唯依然感觉到了。她若有似无地呼出一口气,想跟他说话,可她实在太困,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唐唯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她一睁眼,看见陆宴正坐在她病床边。
陆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正认真地翻阅办公文件。见她醒了,立刻合上资料,俯身过来,低声问她:“怎么样,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她摇摇头,吞了一口唾沫,低声问:“试镜结果怎么样了,我的分数有没有比凌菲高一点?”
其实她没什么把握能赢,但她还是希望自己的试镜分数能比凌菲高一点,给中国本土的新生代演员争口气。
陆宴揪了一下她的鼻尖,眉眼严肃,语气却充满无奈:“你的分数不仅比凌菲高,也比其他人高。恭喜你,试镜成绩第一。网友对你的评价也不错,都认为你应变能力以及演绎能力很好。”
“第一,真的?”唐唯瞬间忘记病痛,强撑着发软的身体坐起来,“不会吧,我怎么会是第一?陆宴,你砸了多少钱,让导演故意给我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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