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爆发后,旧上海被轰炸,也是陆芸在法租界大量收容、救济流离失所的灾民。
当时,陆芸为了不让自己船厂的船被敌军侵占,直接将几十艘货船烧毁,一夜之间,码头浓烟滚滚。敌军侵占上海,又想利用陆芸的势力,笼络上海人民的心。
可陆芸坚决不做汉奸,带着养子前往重庆避难。
陆芸原本目不识丁,是陈煜教会她写字,教她开阔眼界。可是在陈煜心中,国永远比儿女私情更重要。
在陈煜前往文庄的前一夜,陆芸把他约到梨园,给他唱《霸王别姬》,嘱咐他一定要平安回来。可梨园一别后,陈煜再也没回过上海。
六年后,陆芸在重庆安顿好养子和家仆,又把大半财产捐给前线买药品。之后,只身前往前线去寻陈煜。
她抵达文庄后没几天,文庄就被敌军封城,城中军士和百姓被围困。
舞台上,唐唯和陆宴正在演绎陆芸和陈煜在文庄的片段。
两人背后的大荧幕里,是破旧的房屋,夜空繁星点点,银河浩瀚。
他们坐在荧幕前的道具石头上,唐唯靠在陆宴肩头,低声说出台词:“陈煜,你为什么从不说喜欢我?你只需一句话,我一定嫁给你。无所谓乱世,无所谓荣华,无所谓十里红妆,只要你开口,我立刻嫁给你!”
背景音乐,是城外的轰炸声。
陆宴搂着她,目光看向远方,低声说:“我这种人,没准哪天就战死前线。我若娶你,待我离开,你当如何?如果连呵护爱人一生的能力都没有,我有什么资格谈娶你?我知道你不在意那些俗世条规,可我想给你的是一世安稳。”
陆宴说这话时,眼底湿润。剧本上的台词不是这样的,唐唯和陆宴已经不记得台词是什么,只是凭着剧情发展现场发挥。
两人的默契在无形中融合,毫无违和。
陆宴和唐唯完全代入角色,凭着角色的情感和背景音乐烘托的氛围,说出自己心中的台词。
唐唯的情绪也很到位,她哽咽一声,钻进陆宴伟岸的胸膛:“可是,能和你在一起,就是安稳啊。陈煜,你是我的安稳,从来都是。”
在那样的乱世,大概只有爱一个人,才会让心踏实。
陆宴低低地笑了一声,拍着唐唯的脑袋,说:“你呀,像个孩子。人们都道陆公馆的陆先生心狠手辣,可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姑娘。”
唐唯破涕为笑,她抬手揉搓红肿的眼眶:“在你这里,我从不是陆公馆的陆先生,只是那个喜欢缠着你,让你买糖葫芦的小芸。”
“是了是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陆宴捧住她的脸颊,用指腹替她拭去眼泪,换上一脸严肃,“小芸,文庄太危险了。明天,我让人送你出城。敌军想借用你的势力巩固地位,收买人心,他们不会伤害你。”
她握住男人略糙厚的大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要走一起走,我既独自来了这里,就不会独自离开。生不能一起生,死便一起死,合棺同葬。”
陆宴看她的神色变得复杂,最后什么也没说,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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