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将她从冰凉的地板上横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替她盖好被子,轻轻地拍了拍她的额头,就像小时候她哄他睡觉一样,“快睡吧,睡好了,才能做好明天的事。”
她满脸泪痕地点了点头,慢慢地闭上眼睛。他坐在床头看着她极不安稳的睡颜,突然小声地问了一句,“你愿意跟我回日本吗?离开这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要跟任何人见面了,包括赵言说……”
龙咏声还没睡着,但是他的声音太小,她没听清楚说得什么。于是睁开眼睛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惊了一下,仿佛从梦里被惊醒了一样,弯下唇角笑着使劲地摇头,“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龙咏声就躲开关关,用房间的电话给林国栋打了电话,说她同意跟他去做亲子鉴定,这个礼拜五早上,要他开车来接。
礼拜五,关关一大早就去了机场。龙咏声来到学校门口,发现林国栋早就等在那里,穿了一套崭新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像要去办喜事一样,满脸笑容,看见龙咏声慌忙地朝她挥手,然后替她打开车门,“咏声,你来了,对不起,我是不是太急了一些?应该让你多睡一会儿的。”
“没关系,我也想早点知道结果。”龙咏声坐进车里,使劲地压了压头顶上的帽子,想遮住自己灰白憔悴的脸,然后催促着林国栋,“快走,我不想让同学们看见。”
“哦,好好好。”林国栋乐呵呵地上了车,一边哼着小调一边踩上油门,仿佛即将迎接来一个神圣的时刻,开着车朝医院的方向驶去。
龙咏声坐在他一侧的副驾驶座上,偶尔侧头看了他一眼。从十五岁时第一次见面一直到现在,这些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笑容,第一次看见他这么高兴。她默默低下头去,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她的亲生爸爸,她都觉得,他是个可怜人,自己今后真的没必要再那么恶劣地对待他了。
到了医院,林国栋找了相当熟悉的医生,也许是早就安排好的,他们被带进了一间专门的接待室。护士进来给他们抽血的时候,林国栋显得很紧张,不停地嘱咐护士手脚轻一些,不要弄疼了龙咏声,还神经兮兮地抱怨护士,“别抽那么多,够验就行了,我们老林家就这么一点血脉了,金贵着呢,别抽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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