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后，容向书仿佛是认命了。
他不再和湛子辰故意对着干，甚至在湛子辰看电视剧的时候，他居然会拿着抱枕，缩在他旁边一起看。
容向书开始提一些简单的要求，也不再抗拒和湛子辰对话。
“我想要一些笔和卷子。”容向书说。
湛子辰惊讶地看着他。
容向书低垂下眉眼，无奈地叹气道：“你不会不让我高考吧……”
“知道了，马上给你。”
“还有……”容向书盯着绞在一起的手指，嗫嚅道，“想喝冰汽水。”
“可以，加个冰箱？”
湛子辰打个响指，房间的角落里顿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小冰箱。
容向书瞪大眼睛愣了一会，重新把头低下去，“谢了。”
为什么要感谢他呢？他才是目前这个状况的罪魁祸首吧？太奇怪的关系了，就像是斯德哥尔摩，湛子辰无不自嘲的想。
容向书拿到卷子后，两人经常坐在桌子旁，面对面安静地学习，只有空调运作的声音嗡嗡作响。
以至于湛子辰时不时产生一种错觉，他们好像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两人还没走到这一步的时候。
“你还记得，‘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下一句是什么吗？”容向书打断了他的思绪，突然问道。
“举世非之而不加沮。”湛子辰回答后，狐疑地看着他，“还有一个月高考，你连基础知识都忘了？”
容向书拍拍头，“啧，最近脑袋不太好使。”
“你没事吧？”
湛子辰蹙眉，身体越过桌子，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正常，没有发烧。
“有事。”容向书疲惫的笑笑，打开他的手，“有事能让我出去吗？”
湛子辰缄默了很久，默默的注视着他，最终还是摇摇头，“不行。”
容向书轻笑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此后，容向书的精神却肉眼可见的一天天萎靡下去。
某天，超大屏幕电视上播放着烂俗的言情剧。男女主在雨中争吵，歇斯底里。
容向书的意识渐渐飘离剧情，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突然说：“我饿了。”
“不是半小时前才吃过披萨吗？”湛子辰觉得奇怪。
容向书显得有些迷糊，但仍旧坚持道：“可我就是饿了。”
湛子辰没有多想，从冰箱里拿出一些奶油蛋糕，切出几块递给容向书。
容向书接过刀叉，大口大口吃起来，就像是几天没吃饭似的。湛子辰看着他吃完，用纸巾替他擦干净嘴角。
吃饱后，他重新安静下来。
就在湛子辰沉浸在剧情中没几集，容向书突然又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说：“我饿了。”
湛子辰总算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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