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狱后，整个人都变了，我想你去和他聊聊，他情绪不太对，我担心他会出什么事。”
任浩杰沉默了会儿，然后道：“十年，是个人总会变得，连川，这很正常。”
他顿了几秒，又说：“时间和经历会把一个人打磨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连川，我反而觉得是你自己没走出来。”
秦连川没说话，他只是攥着水杯，指尖都泛着苍白色。
他这么坚持，任浩杰也不好再推辞，他接下来两三天都没什么病人，就让秦连川抽空带慕晚危过来看看。
秦连川给慕晚危打了电话，把心理医生的事情说了。
慕晚危觉得好笑：“你不觉得你才是应该去看心理医生的人吗？”
秦连川没有和他多说废话，“明天上午我会来接你。”
慕晚危恶狠狠的摔了手机。
第二天上午秦连川果然来了。
慕晚危觉得荒唐可笑，可也没有逆着他，他沉默着从柜子里翻出衣服套上，和秦连川出了门。
到了诊所，任浩杰示意秦连川出去。
秦连川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他和慕晚危两个人。
“听连川说，你的小名叫危仔。”
慕晚危点点头：“我刚出生的时候身体不好，我妈说，以毒攻毒，这样好养活。”
任浩杰从抽屉里掏出几颗糖，递给他：“要吃吗？”
慕晚危：“我不管秦连川和你说了什么，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任浩杰笑了笑：“别多想，科学研究表明，甜食可以让人心情愉悦，我只是想让我们的聊天变得更轻松点。”
慕晚危愣了片刻，伸手从那堆花花绿绿的糖里挑了颗。
任浩杰：“你出狱多久了？”
慕晚危：“九个月了。”
“过的怎么样？有觉得哪里不适应吗？”
慕晚危低头，手指缓缓的撕扯糖果的包装纸。
任浩杰：“你不用有顾虑，我是专业的心理医生，我有职业道德，不会把你的隐私透露给外人。”
慕晚危沉默着摆弄那颗糖果，足足三分钟都没有撕开，他呼了口气，说：“刚开始是有很多不适应的，我坐了那么久都牢，入狱那一年，连智能手机都没有普及，到处都是陌生的，人，高楼，车，我有点害怕。”
任浩杰：“现在呢？”
慕晚危笑了笑：“现在好了，人类是适应性很强的生物，对不对，医生。”
任浩杰点头：“是这样。”
“你介意和我聊聊你在狱中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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