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唇色苍白了些,她轻点了一些丹脂在上面,好歹是有些精神了。
待得忙活完一切,钟粹宫终日被封的大门也终于有了动静,她从支摘窗望出去,但看得一列列金甲军包围了钟粹宫整个院落,走在前面的便是龙袍在身的当今天子。
于是,她含笑合上脂粉盒,三年缘尽,也该了结恩怨了。
再三将云鬓打理整齐,林箫站起身,不急不缓的走向钟粹宫顶七层铜雀楼。
铜雀春深锁二乔,已经去了一个,再去一个,恰恰正好。
林箫自己都不知在这时候为何还能有这般玩笑的心思,她高站在铜雀台上,大红袖衣的裙摆仿佛凤凰的翎羽,几乎披覆了铜雀台半个台面。
从这里望下去,可以望得到那严肃规整的金甲军,也可以望得到惊恐无措的丹心,更可以望得到帝王冷冰的面孔,和他执剑的手。
「你下来,朕有话问你。」他看着她,言语如同面孔一样冰冷。
她在高台蓦地笑出声:「我若不下去,你奈我何呢?」
「你若不下,朕有的是方法让你下来。」
帝王挥挥手,霎时似有万千的弓箭,直指她的周身。
她含笑低头,只当看不见那一滴砸落在铜雀台的眼泪:「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子英,你可还记得我们林府的荷花池?」
「你!」不出所料,台下的君王在她话音落时,蓦地睁大了眼,执剑的手一顿, 「你如何得知朕的……朕的表字?」
「本王李琰,字子英,因是幺儿,父皇为我取少子英勇之意。」
昔年在林府荷花池畔小情詩獨家,年仅十岁的她初遇十五的李琰,就听他如是说,可他……却认错了当初说过话的人。
林箫半哭半笑,轻声慢语地说着,全然不见台下那个龙袍在身的人已经呆住,满脸的难以置信。
「玉儿,你下来,朕或可答应你既往不咎,只要你同朕说清楚……」
说清楚这么多年,你到底是谁,到底从何而知自己当初的戏言。
「不,我不会下去的。」
林箫抬手像是要拭去额角的汗一般,默不作声的擦去最后的泪痕,宽袍大袖一抖,手中赫然现出一把长刀。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