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绞尽脑汁想着如何狡辩,容珩继续道,「懒了就懒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你是本王一点点教出来的,如今指法生了,再教便是。」
我心底一哂,没想到孟婉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他问我,「抽疼了没?」
我拿帕子摁住伤口,摇头。
容珩叹了口气,头疼道,「普天之下,能被琴弦抽得皮开肉绽的,除了你,也就是江长娆那蠢货了。本王是造了什么孽,一下认识你们俩。」
我堪堪咧出一个笑来,别人骂你,还不能骂回去,普天之下,也没有比这更憋屈的事儿了。
此时,屋里的衣柜被叩响三声。
容珩习以为常道,「进来。」
我循声望去,衣柜打开,一黑衣女子从里头迈出来。
衣柜里,分明是个暗道。
「属下见过王爷,孟总领。」
我抬首望天,欲哭无泪,这又给我安了个什么奇奇怪怪的身份。
容珩拉我一把,摁着我坐在他旁边,「说吧。」
那女子先是犹豫一番,凝重道:「今日孟总领去郊外砸场子,给江老爷子气病了,江公子一怒之下,定了今夜亥正,取孟总领性命……」
容珩一听,捂着嘴低声笑起来,「婉儿,难不成,你真把江长娆的棺材板儿掀了?」
我:「……」
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
我原先并不在意她的身份,如今提及江家,才多看两眼,这一看便愣住了,此人正是数月前,托母亲身边刘嬷嬷的关系进府的远房表亲,似乎叫……玫儿。
真是好得很!容珩的手,竟已插到江家里头去!
容珩察觉到我淡淡的不悦,挑挑眉,「不若本王先行动手,灭了江家?」
我僵硬地转头看着容珩,忍着揍他的冲动,「王爷,大局未定,贸然动了江家会遭人话柄,不妥。」
此话一出,就连玫儿也诧异地抬眼扫视我。
容珩凑过来在我颈间嗅了嗅,「婉儿,你上哪沾了一身圣人酸臭,开始替仇人说话了?」接着哼笑一声,刷地打开折扇缓缓摇着,「小没良心的,你今夜是死是活,可跟本王没关系了。」
从聚芳楼出来时,我忽意识到自己说了糊涂话。
天底下,哪有做下属的驳斥主子的道理。不论容珩出于什么心思帮我,都不该当面否了他的决断。
前方容珩背着手,悠然自得地走,我低着头,亦步亦趋。
半晌他突然停下来,我一个不查撞上去。撞得鼻尖发痛。
容珩回身,邪邪一笑,「本王还以为,你不知道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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