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悲凉和无助,仿佛是个迷路的孩子。
「姑奶奶,是我害死了我爹他们。」
马凌署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不可闻,却像一把锋利地刀子,狠狠地在我心尖上划过,泛起了尖锐难忍的疼。
接下来的几日,马凌署像是一夜长大了似的,眉宇间那抹纨绔和天真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沉默寡言和满眼的薄凉。
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也不睡,也拒绝见任何人。
包括我。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林子瑄最近也有些不对劲,时常一个人看着账簿发呆,偶尔还会流露出一丝厌恶的情绪。
我下意识不去想他的异样,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或许是我太敏感了。
直到有一日,林子瑄忽然在用膳的时候扯了扯自己的衣袖,疑惑道,「为何我都是一些红衣,桑简,你不是最喜我穿白衣么?」
我身体一僵,眼里尽是不敢置信。
那日之后。
「桑简,这把琴是你特意买回来的么?我......我很喜欢。」
「桑简,你不是一碰到狗的毛发就会起疹子么,快些把它送走!」
「桑简,我想吃白瑄斋的糕点了.....嗯,为何会叫白瑄斋......」
「宁桑简,为何我屋子里都是一些账簿,快拿走!我又不是那些满身铜臭的守财奴!」
我去找了容白。
那道士听完我说的话后,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良久才道,
「那符咒并未失效,林子瑄依旧记起了前世,只不过,因为符咒上写的是你的生辰八字,他把你当成了容白。」
这句话恍若一记重锤落下,狠狠地敲在我心上,我浑身就像落了冰窖一般得冷,仿佛呼吸都是一种刺骨的痛。
林子瑄,把我当成了容白。
道士轻轻叹了口气,「不久之后,他就会慢慢忘了这一世与你发生的事情。」
「终于放晴了。」林子瑄拉起我的手,带我朝院子里跑。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柔软的雪地里,我侧眸看他。
他脸上被阳光晒出了淡淡红晕,睫毛又长又翘,温柔地回望着我,眼波流转间,像是一潭清水在冬日的光中荡漾。
笼罩在心底的阴霾和不安终于散去了一些,我刚要张嘴说话,林子瑄笑道,「桑简,你不说要教我习武么?都好些日子了,你该不会是唬我吧?」
我怔住,指甲陷入掌心里掐出痕迹,林子瑄抓住我的手,眼里浮上一丝心疼,「宁桑简,你这是在做什么,还有,手怎的这么冷。」
他双手捧起我的手放在唇边呵气,「如果你不愿意教我习武,那便算了,何必要拿自己的手撒气!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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