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那个大乌鸦，真是弄得我都有些困了呢。”
胡杨也站起来：“我抱你回去睡觉。”
他说完这话，又在原地站了好久，最终缓缓转头看向戍夜。
“保重。”
戍夜笑了：“保重。”
161 贼子之终
三日后，问荆和胡杨离开了渝邑。
五日后，陈国军队抵达渝邑城门列阵，戍夜命人撤去城墙上所有防御工事，同时关闭城门拒绝陈军进入。
苏荷陪他站在城墙之上，俯视下方一望无垠的阵列，气势恢宏比西征更甚。
“有什么感想吗？”苏荷站在戍夜身边问他。
戍夜苦笑一声：“当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用命训练出的人，有朝一日会以这样的方式面对他们。”
“他们没有任何进攻动作。”
“是吗，”戍夜眼神逐渐暗淡，“那他一定撑得很辛苦。”
苏荷拍了拍戍夜的肩膀。
“你要去吗？”
戍夜也迎上苏荷的目光：“如果我搞砸了，局面失控了怎么办？”
“我已经安排城中的妇女老幼躲到了南山脚下，渝邑所有值钱的物件，也都摆在了城内易于被发现的地方。”
苏荷垂眸看向城下：“我们都已经尽力了，往后会发生什么，都是老天爷的意思。”
“苏明轩本想让你扮演神女附体的戏码，是这样吗？”
苏荷点点头。
“苏荷，你有没有一瞬间，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
“你相信吗？”
戍夜语气中是万分的无奈：“我想要相信的，特别想。”
“如果神明并不存在，那运气总是有的，”苏荷最后将目光放回戍夜身上，“否极泰来，人不会永远倒霉。”
戍夜笑了笑：“你比我更适合统治渝邑，这些日子，你既要顾着国家，又要顾着我。”
“你是定心针，我只是管一些皮毛罢了。”
“凡事无绝对，渝邑百姓眼中的定心针，可能会是别人的眼中刺吧。”
戍夜最后轻轻抱了一下苏荷。
“表妹，如果我这次没有回来，你想想办法，之后别让殷冉太钻牛角尖了。”
苏荷啧了一声：“你们两个怎么都有这毛病？自己的人自己照顾，一切还未发生，不要先忙着和我托孤。”
“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倘若夕阳西下前你没有归来，我就命人打开城门放陈军进城。”
“千万人命的确无辜，但你并不欠他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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