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戍夜打断苏明轩，“惠州盟誓从头到尾，跟我就没有半点关系。”
苏明轩不可置信的瞪着戍夜。
“林大人和我讲，我爹他这辈子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唯独谈起自己的妹妹，会面露内疚之色。”
“他在惠州盟誓召集天下有志之士，最后一句话是怎么写的，你知道吗？”
“他说如若殷氏昏庸，则托付诸位之能，辅小妹明轩复大梁旧业。”
苏明轩呆滞许久，才恍惚着摇头：“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他那么信任你，”戍夜缓缓把刀刃贴到苏明轩脖子上，“可是你是怎么对他的？”
苏明轩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戍夜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划开了苏明轩的脖子，看着鲜红的血液喷薄而出。
苏明轩没有捂脖子上的刀痕，却是向上抓了一把，攥上戍夜的手腕。
“你...你...”
戍夜盯着她犹如鸡爪一般的手，一根一根将她的手指头掰下去。
“你死有余辜，”戍夜看着她冷漠道，“你的亲生女儿不会祭典你，你死后将遭万人唾骂。”
戍夜站起身来，直至苏明轩眼中的光亮彻底消失。
“我不后悔杀你，”戍夜最后又说了一遍，“你死有余辜。”
直到苏明轩彻底成为一具一动不动的尸体，戍夜才扭头走到一边，他麻木的抬眼，看到殷冉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戍夜拖沓着疲惫的步伐，靠在殷冉肩膀上软下来。
两人背后是一颗粗壮的松树，殷冉攥紧戍夜的手，一点点陪他倚着树干滑坐到地上。
戍夜手上还满是苏明轩的血迹。
殷冉明明那么瘦，戍夜还是依恋的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许久不愿意抬起来。
“大狐狸，”戍夜过了好久才开口，“我之前是不是想错了。”
“一切真的结束了吗？”
殷冉没有回答戍夜，只是安静的盯着两人手上的污血。
戍夜蜷缩到殷冉怀里。
“你总是能比我多想一步，是不是？”
殷冉吸吸鼻子：“我不想现在说这个问题。”
“好，”戍夜搂着殷冉苦笑一声，“那我不说这些了。”
戍夜将脑袋侧贴到殷冉胸膛上，听着他心跳一下下撞击着胸腔。
“那你想做什么？”
殷冉将目光放到星河之上。
“我想回去，在一个宽敞的床榻上搂着你睡觉，一觉睡到中午，没有人打扰。”
“我还想钓鱼，”殷冉说，“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躺在你怀里钓鱼。”
戍夜和殷冉一同沉入幻想：“小狐狸也可喜欢钓鱼了。”
“别管他叫小狐狸了，他根本和我不亲，自从你离开平都，他就只知道念叨你。”
“是我对不住他，”戍夜声音发闷，“当年带他回去的是我，这些年一直费心费力养着他的...却是你。”
殷冉没有接这个话茬，丛林中传来两声清脆的鸟叫。
“你会做饭吗？”殷冉又问戍夜，“我想吃你做的饭。”
“我只会做大锅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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