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盯着漆黑的天空看了半晌：“你相信人会有来生吗？”
“我...”
“活在这世间这么痛苦，还会有人想要来生吗？”
“我们当中...最不应该死的就是问荆。”
戍夜低下头：“我知道。”
“造孽最多的人是我，”胡杨翻身上到房上的瓦片上，“结果死的却是他。”
“别这么想，”戍夜皱眉跟到胡杨身侧，“你答应我，明天绝不意气行事。”
胡杨若有若无的应了一声，在房上合了眼睛。
戍夜跟着翻了上去。
“搭进去的东西...已经足够了，我不能连你也失去，你知道吗？”
“我知道。”
戍夜还不放心：“明天一定小心。”
“嗯。”胡杨将胳膊枕到脑后，“你下去吧，照顾好殿下。”
戍夜最后实在没什么再能嘱咐的，才从二层瓦片跳回院中。
殷冉等在一边：“他不下来吗？”
“你睡下面吧，”戍夜冲殷冉笑笑，“上面也有被褥，我们别去打扰他了。”
看殷冉步履拖走回床上，苏荷十分识相的回去侧房，将厅里床榻留给戍夜和殷冉。
“还陪我睡吗？”
戍夜坐到床榻边上吻了吻殷冉的侧耳。
“当然。”
殷冉看着的戍夜棱角锋利的轮廓，艰难的把自己身体挪到他旁边。
戍夜一抬手，殷冉便被猝不及防塞了一口枣糕。
“吃不动了...”
“再吃最后一口，不多吃点，怎么快点恢复？”
看着殷冉乖乖吞下枣糕，戍夜伸手帮他擦掉嘴角一点面渣。
“躺好，”戍夜转过去够灯台，“我吹灯了。”
殷冉觉得戍夜这毛病越来越重，语气完全是拿他当个小孩哄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带弟弟。
不过想来...自己这两日也是太敏感了些。
尤其手上那道伤痕，估计真把他吓坏了。
殷冉又往戍夜怀里钻了钻。
明日便是最终的行动，生死未卜，一切前途未定。
“这样压着疼不疼，”戍夜低头看着殷冉，“大竹竿。”
殷冉倚着戍夜的胸膛撒娇：“才不是大竹竿。”
“问你呢，疼不疼？”
“都成这样了，多少是有点疼的，”殷冉在黑暗中凑到戍夜嘴角边上，“你亲一亲就好了。”
戍夜心中多少欣慰了很多，他知道殷冉不但身上伤痕累累，心里的骄傲也被在地牢中磨的干净。
哄到现在，总算哄得又肯向自己撒娇了。
可有些事，不是只靠好言好语的哄就能解决问题。
戍夜顺着殷冉的意思和他接吻，知道殷冉身体不好，便撑起上半身，搂着他主导了这个吻。
殷冉第一次被戍夜亲的喘不过来气，他晕晕乎乎的瘫在戍夜怀里，脑子里浮现出许多轻松温馨的念头。
这是自己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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