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混混沌沌的走过去,抹了一把脸上污血,接过香囊时看着都快要晕倒了。
这是她这辈子首次逃脱苏明轩的阴影,要不是看着马车周围密林阵阵,苏荷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一边把香囊分发给车厢中剩下三人,一边后知后觉的开始流泪。
直到苏荷坐稳到一旁时,她的眼泪还止不住的往下掉。
离羽侧头看了她一会儿。
苏荷哭的直打嗝,能做出今日的决定,她实在付出了太大的勇气。
离羽眨眨眼,最终往苏荷身边挪动了几寸,
她伸出袖子,帮苏荷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苏荷缓缓抬起头,迷茫的看着离羽。
“不怕,”离羽像哄一个小孩子那样,温柔的拍拍苏荷的脑袋,“不...不哭了。”
车外又响起一声鞭响。
马车开始急速前行,戍夜怕殷冉再磕到身上的淤青,用自己身体作为缓冲垫在他背后。
对不起,对不起...
戍夜将殷冉的左手捞起来。
他手腕的割伤总算止住了血。
殷冉身上每一处伤都让戍夜心疼,可那些淤青加起来,也没有手腕上这道割痕让戍夜痛入肝脾。
究竟是怎样的绝望,才让这机敏油滑的狐狸动了死心呢。
“什么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戍夜将殷冉的手腕捂在手心,“连我的暗号都没听懂...你原来的机灵劲都去哪里了...”
“你那天那些可笑的表演,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吗...”
“你怎么能想着死呢...”戍夜把头往殷冉脖颈中埋了埋,“你是我的夫君啊...你要留我一个人在世上吗..."
“你怎么能忍心呢...”
戍夜轻声念叨完这句话,他的怀中人又是一阵颤抖。
“不要...”殷冉边嘟囔边摇头,“我...我不要了...”
戍夜揪心不已。
“怎么了他这是?”戍夜连忙拉着苏荷过来看,“怎么突然闹得这么厉害?”
苏荷在颠簸中摸了摸殷冉的脉门。
“他身上发炎的伤口太多,风邪旧症也没好干净,气血不足身体燥热,别的...别的我也看不出来。”
光是这一桩桩毛病就足够让戍夜难受,苏荷要再说些什么别的,戍夜恐怕就要立刻返回和苏明轩拼命了。
殷冉还在痛苦的呻吟。
“不要...不...”
“让我...让我见他...”
“戍夜...”
戍夜赶紧又搂紧了殷冉。
“我在这呢。”
可殷冉还是浑身抖的厉害,尤其每次外面马鞭一响,都眼皮颤动的往戍夜怀里钻。
戍夜突然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殷冉被在地牢中关了两个月,每日受刑,潜意识里对鞭声产生了阴影。
即使殷冉在昏迷中,那一声声鞭响仍给他带来无尽的噩梦。
戍夜将头探出车厢。
“翟医官,他烧的好厉害,你来看看他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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