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来没追究此事，是为何？我从全国调运粮草救惠州，你也知道吧？”
殷卉摇摇头不说话了。
“梅花疹究竟是怎么回事，惠州盟誓的存在，究竟是谁告诉你的？”
殷卉还是沉默着不说话。
殷冉叹了口气：“你不愿说就算了，等戍夜从渝邑回来，我再仔细调查此事。”
咣当一声，殷卉手中的药碗掉到地上，棕黑的汤药撒了一地。
他死死扒住殷冉的胳膊：“戍夜去...去了渝邑？他不能，他...不能！”
殷冉一颗心都揪了起来，也无暇顾及殷卉洒了满身的药水。
“为什么？戍夜为什么不能去渝邑，你都知道些什么！”
“凤鸣夫人...她...她是...”
殷冉猛然间想起，四年前自己刚带戍夜回府时，凤鸣夫人对戍夜过分的关注。
“她是谁！”
“她...她是...明妃...苏明轩...”
134 传承
“...苏明轩？”殷冉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是说梁朝的明妃，苏北城的妹妹？”
“是她...”
“她不是早被景帝赐死了吗？怎么会...怎么会跑到渝邑去...还能当上这个凤鸣夫人？”
殷卉将脸颊埋入手中，满是皱纹的手背抖个不停。
这是殷冉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生父有这样的举动，往日的自负与孤傲全都不见了，蜷缩在床头，竟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难道她能活下来...和你有关？”
殷卉呜咽一声，痛苦的颤抖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殷冉拉开殷卉的胳膊，强迫他看着自己，“和我说清楚！”
殷卉左顾右盼，浑浊的眼珠充满惊恐和悔意，到最后，眼眶边缘蓄满了泪水。
殷冉愕然：“你这是在...愧疚吗？”
殷卉又往床榻里面缩了缩。
殷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回忆着戍夜和小狐狸讲道理的样子。
“父皇，”他往里坐了坐，“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殷卉眼神空洞的看着殷冉摇头。
“没关系的，”殷冉语气又放软了些，“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不怪你。”
“你不怪...我？”
“嗯，”殷冉点点头，“我是你的儿子，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去替你解决好。”
殷卉盯着前方沉默良久，才缓缓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说出口。
“朕这一辈子...只做错过一次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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