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照灯砸下来了。
当她感受到手中粘稠的触感的什么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个梦。
顾安的身上全是血。
她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血,慢慢,慢慢地浸染她的眼眶,她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人群跑动,有人大声喊着拨120,有人过来拽她,她才发现自己紧紧拉着顾安的袖子。
他躺在地上,闭着眼,安安静静的,鲜血在他的周身漫开。
她被拉着,太阳穴突突地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甚至有点站不住,过了很久,她一字一顿地问自己。
发生了什么?
自那以后,大概过去了多久呢?
收到演讲的邀请后顾安皱着眉想着。
他的世界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一个人了。
他把自己封闭在工作中,有的时候甚至连天的睡在办公室,回家和不回家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当初的那几天他喝空了几箱啤酒最后酒精中毒被人送去了医院。
“我终于知道那时候她多疼了。”
朋友晃晃他,给他送化验单的时候不忘吐槽几句。
“你是不是有病?”
顾安躺着,看着医院天花板吊着的明晃晃的灯,想着自己真的彻底结束了。
后来,他慢慢起来了。
他终于走过了很多路,明白了自己那点脸皮还不算厚,他也在某一天终于跪了下去,抛弃了某些曾经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他开始沾染上越来越多的阴暗面,被涌上来的黑暗缚住身子。
他逐渐明白某些下流的手段比那些明面上的手段好使一万倍,他开始利用身边的一切,他突然发现自己骨子里是阴暗的,所以他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才这么得心应手,终于有一天当初他跪下的那个人匍匐在了他的脚下。
他现在一个人也可以住的起别墅,可他总是会在某一天突然想起他曾经在市三环有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有一个人会为他烧饭等他回家,他可以清晨穿着裤衩和宽松的短袖揉着头发对那个人说早上好啊,老婆。
他总会有意无意的给她买东西,明明知道他们早就离婚了,早就。
他给他留了间房间,里面全是他给她买的东西,小到拖鞋和熊娃娃,大到拍卖会买回来的项链,他有的时候倚在门框上看,又低着头苦笑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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