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你竟还敢提？
赫连峥去抓蒋殷的手：“跟我走！”
城墙外翻进一个黑影，那人脸颊染血，一双幽深的眸子叫人见之难忘，他抬手搭弓，一箭射向赫连峥，好在有属下及时替赫连峥挡下，要不了一会儿，翻上城墙的卫人只会越来越多，赫连峥回首最后看了蒋殷一眼，终于头也不回的与属下杀了出去。
卫如归走到蒋殷近前，微倾腰身擒住对方手腕，往后一收，人已被他揽抱入怀，由始至终，他都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此战卫军大胜，蛮夷被迫放弃已占领十数年的乌拉汉城北撤，经此一役，卫军终于收回北地泰半国土。
将士们在原本的乌拉汉城，现在的冬临府中庆贺战功，蒋殷今日已饮过一盅，正要再拿，卫如归抬手挡过，又朝送酒的小兵道：“取茶来。”
蒋殷不满地嘀咕：“今日这样的好日子，我多饮一些怎么了？”
卫如归却冷淡道：“少饮些吧。”
到了夜间，这种奇怪的疏离感更甚，卫如归并不放蒋殷另寻一处屋舍就寝，两人处在一间寝殿内，蒋殷解衣上榻，原本他也不欲做些什么，可只要他一将手臂【追剧大师】欢迎您收藏，希望进入您的收藏夹！|ww w. zhuijudashi. c o m|.Z.L搭在卫如归腰上，那人就会不厌其烦的轻轻取下，试过多回，蒋殷也是要脸面的，索性翻身面朝里的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蒋殷已将此事忘却，忆起大哥与父亲，他朝卫如归理所当然道：“你着人将我送去父亲那里，大哥也在吧！或许我还能瞧见青娘嫂嫂。”
“哦对了！”蒋殷笑起来，“我那小侄儿已有四五岁了吧，也不知是何模样，唔，还有敬尧，我该当面与他道谢的。”
蒋殷这边说得兴高采烈，仿佛已亲见了与亲友碰面的美好场景，卫如归表现却冷淡得多了。
他取来鞋履为蒋殷穿戴，炙热的掌心刮过蒋殷脚踝：“大公子过些时日就会到，届时就能见面了。”
这便是在拒绝蒋殷的提议了。
可只有蒋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当日就能独自夜奔去三城寻卫如归，就算卫如归不派人送他，又能如何。
蒋殷道：“我等不得了，你不派人送我，我自去便是。”
此话一出，卫如归握住蒋殷脚踝的手狠狠一紧，攥得后者发疼。
“你做什么？轻些！弄疼我了。”
“疼吗？”卫如归缓缓抬首。
蒋殷与之对视，话语霎时哽在喉头，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卫如归。
以前的卫如归沉默却宽厚，若不动高山，就是立在那里都能叫人感到安心，可现下的卫如归却不对劲极了，他面上依然还是平静的，但仿佛深不可测的幽潭，平静之下，是狂涌，是一步踏错就要魂归西天的危险。
“你……”蒋殷朝卫如归探出手，后者轻撇开脸躲过。
蒋殷一下收回手，也生出点脾气：“你到底如何了？！”
“我如何？”卫如归自嘲一笑，已是站了起来，面容上已经看不出波澜，“不如何，没有我的命令，无人敢私自放你离去，你就在此地等大公子到来。”
话落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蒋殷叫住他。“卫如归，你莫不是因我当日在城墙上欲自刎生气？我那时……”
卫如归侧首瞥来一眼，蒋殷声音小下去：“……我只是不欲你受辱。”
“二爷不正想看我受尽屈辱，以至羞愧自杀吗？”
“那……那是以前！”蒋殷辩驳道。
“可在我看来，这世间，没有什么能比得了你的性命，即使是我的性命，我的尊严，也不能。”
“我……我以后……”
“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从未考虑过后果，也毋需考虑旁人，又或者，旁人的意愿于你可有可无，便如我，于你可有可无。”
“不是！”蒋殷跟着追去，“不是这样！”
卫如归迫近逼问：“那是怎样？”
蒋殷往后退开几步，小腿撞到床榻上，一下仰倒过去，他直愣愣看着卫如归，那是怎样？
心中的答案越来越清晰，为何当日得知被卫如归欺骗后，会如此痛苦和愤怒，为何再见却舍不得杀他，为何见他受辱，恨不能拼出性命来护。
原来爱煞了的人，是自己。
可蒋殷是极要强的一个人，他怎么能在卫如归面前率先承认？！若是表白，也该是卫如归对他才对！
想到此处，蒋殷重新翻坐起：“父亲……父亲很是看重你，收复卫地一事，如今也需得倚靠你，在父亲眼里，你或许比我还重要，我怎么……怎么会不考虑你的意愿。”
卫如归不再问了，深深看过蒋殷一眼，终于离开。
蒋殷因此暂时歇了独自去寻父亲大哥的念头，可他第二日晨起，竟发觉自己脚腕上被缚了锁链！
那锁链乃是小指粗细的黄金所制，每个环扣都镂刻有花纹，极为精巧，可再是精美绝伦，也改变不了蒋殷被禁锢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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