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其然没谈过一次正儿八经的恋爱,以前是没钱,现在是没空。
男朋友这个称谓于他而言委实生僻。但成名这半年,他多少收到过一些别人的暗示,有同行,有富豪。
他一律婉拒处理。
崔鸿曾告诫他:要爱惜羽毛,他素人出身,没有退路,更没有后路,别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张其然谨记于心。
可突然被这样叫,就跟被狗尾巴草挠了下似的,越看越心痒得不行。
所以,这一晚他没有回公寓,而是去了剧组安排的酒店,用来惩罚她逾距的言行。
一点多的时候,季惊棠关切地打来电话,语气俨如望夫石,问他去哪了,担心他有事。
黄鼠狼给鸡拜年呢,张其然不假思索挂断,仿佛接到的是客服骚扰。
女人很知趣,没有连环夺命call。
此后几天,她也没再来烦他,短信都不见一个。
看来黄鼠狼不止是黄鼠狼,还是白眼狼。
一周后在剧组,他待在一旁石阶上休息,手机突地弹出facetime邀请,他信手点开。
不料迎面而来的画面皑皑如雪峰,视频里的女人全身赤/裸,轻轻一动,便如一对白鸽扑棱到眼里。
张其然全身都绷直了,匆忙按掉,走去一旁墙角回电话。
他头皮上有后知后觉的麻意:“疯了吗?”
对面似有无尽委屈:“我好想你。”
张其然深吸气:“想我不能短信说?”
她嘀咕:“我怕你不回复,怕你再也不理我。”
张其然恐吓:“再这样看我还理不理你。”
她声音愈发低微,碎碎念:“不敢啦不敢啦再也不敢啦。”
晚上,他回了季惊棠那,各种蹂.躏:“看你还敢不敢说什么男朋友。”
女人全程求饶,要死不活,结束后又满血复活,挨着他胸膛亲昵:“不叫男朋友,叫张小然好不好?”
本搭在她腰上的手掌,对着她屁股蛋就是一下:“胆又肥了?”
她似无痛觉,甜丝丝一笑,“你也可以叫我季小棠。”
张其然没搭腔。
她就挺坐起身,枕臂高呼:“张小然——”
张其然把她两条胳膊拧回来:“抽你啊。”
她细声细气:“你叫一下嘛。”
并用指尖在他全身作恶,愣是换不来一句服软,男人誓将冷酷践行到底:“不叫。”
季惊棠一点不恼,反粗起嗓子,佯作浑厚男音:“季小棠。”
她学得像模像样,当即把他逗笑。
她保持住这个声腔,皱皱眉:“嗯?叫出来也没那么难嘛。”
又回归本音,娇嗔:“对啊,还不是你不肯叫,叫了又不会少块肉。”
张其然笑意更深了,就倚着靠枕,欣赏起她一人分饰两角的即兴演出。
最后他顶不住,欺身过去又是一顿搓揉冲撞。
结束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半,张其然眯着眼,任由季惊棠把玩着自己左手,过了会,他在昏昏欲睡中听见她说:“张小然,你手掌好多茧哦,难怪摸得我好不舒服。”
什么女人,中途直叫爽的是她,这会又开始挑三拣四马后炮?
他睡意全无,反扣住她手。
女人总算消停,他便卸了力道。
过了会,他感觉有柔软微凉的东西贴向自己手心,一下,一下,又一下。
他猜是她在亲,眉心微蹙,但没睁眼:“干嘛?”
季惊棠的鼻尖蹭过他手心那些纹路,闷声:“张其然,忽然好心疼你噢。”
张其然顿了顿,忽略她突如其来的抒情:“不叫张小然了?”
她好像很惊喜,鼻息都变急。一阵窸窣后,她在被窝里把他胳膊缠紧,像怕冷的小猫:“可以叫吗?”
“不可以,”张其然警告,撇开这个粘人精:“你能不能好好睡觉?”
她辗转反侧,又轻忽忽说:“一想到我们张小然以前那么辛苦,我就难过到睡不着。”
“行了,”他在黑暗里嗤了下:“你以前可没少雪上加霜,我第一次进局子全拜你所赐。”
“我知错了,我全错了,”她突然哽咽,坐起了身,喉咙里溢出哭腔:“你能不能别怪我了,能不能不要抛弃我,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了。”
第二轮睡意全被搅没,张其然拧开台灯,没好气质问:“又怎么了。”
女人的脸在灯里潋潋的,如荷尖露水般易碎。
“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妓/女,和我妈妈一样,”她抓着他手不放,捻着那些薄厚不一的茧,抽抽搭搭:“我也不配同情你。”
张其然绷了绷唇:“知道就行。”
“睡觉吧。”他关上灯。
她滑过来,再次抱住他,身体已经冷得像条蛇。
操,张其然暗骂,想把她赶下床,可又怕她又哭哭啼啼个没完,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的,他漫不经心地揣摩着。
两人体温趋近相同时,女人再次怯生生喊:“张小然,你睡着了吗?”
真是服了这女的,张其然长吁:“求你睡吧,季小棠。”
季惊棠终于破涕为笑,却不敢发出响动,像只声带有问题的小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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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露重时,张其然的第二部戏杀青。
如一段梦境结束,终要从他人的故事里抽离和远行。宴席里,他收到了大捧花束与甜美蛋糕,导演的赞赏也劈头而来,说他很能入戏,说他成长速度飞快,说他必将成大器成影帝。
他象征性地发了条微博,没写长篇累牍的小作文,寥寥数语,诉尽角色深刻。
张其然三个字上了热搜。
他的粉丝数量翻倍增长,剧照铺满广场,小组与论坛挂起多张有关他的帖子,主楼均是他写真或剧照,网友们有看好,有唱衰,也有粉黑大战,撕出千层高楼。
崔鸿从助理那知道了些事,问他:“你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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