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凤霄带着君羲一路往云笙所在的方向走。
“汪汪汪——！”
一条纯黑的黑狗跑出来, 君羲被阳气冲撞得浑身哆嗦，凤霄不得不把君羲举起来扛着走。
“呜呼呼——！”
一个飘乎乎的鬼魂飞出来，凤霄被吓得腿软, 君羲不得不硬拖着凤霄往前走。
他们一路向前走，耳边不断传来昆仑山上的喧闹声。
“神君慢走, 神君慢走, 神君，您怎么急得都顺拐了呀, 您可慢点吧！”
“谁知道云笙去哪了，快帮神君找到他！”
“山上现在这么乱, 上哪找人去？再说了，云笙是谁, 根本不认识啊！”
君羲忍不住笑道：“凤霄, 你敢不敢告诉我你用梦靥在做什么呢？幸好我肉身不在, 要不然得被你活活气吐血。”
凤霄也笑：“你肉身要是还在的话, 我们俩现在都得被鬼吓得直接瘫在这, 不在正好。”
半晌, 君羲说道：“凤霄, 你知不知道你这辈子做过的最大的错事？”
凤霄：“你说。”
君羲垂眸：“你交错了朋友。”
凤霄脸上笑容灿烂：“哦，你说凌剑么？那确实是, 我总觉得自从玉羲死了之后, 他整个人都变得奇奇怪怪的，说不上来的阴森。”
君羲：“你知道我在说谁。”
凤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回答。”
两个人陷入沉默。
许久, 凤霄说道：“你就当没听见我今天说的这些话，都忘了罢。”
见氛围沉重，凤霄出声缓和道：“接走云笙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君羲笑了笑：“我会把绝地天通丛云笙身上带走。”
凤霄：“怎么带？”
君羲：“凤霄，你知道神和仙之间最大的不同是什么么？”
凤霄摇头。
君羲：“仙, 可以连通阴阳，起死回生，不被时间束缚。”
“神，可以运转天道，创造生命，凌驾于时空之上。”
“当年父亲和母亲之所以能将绝地天通封印到颛顼后人的血脉之中，就是用神力修改了天地法则。”
“昆仑墟上从无四时变迁，日升月落，也是因为神力的存在而干涉了天道的运转。”
“颛顼凡人之躯，如何能触及到天地法则的力量？”
“更逞论，他要如何说服共工和祝融毁掉仙界，为他而死？”
“最重要的是，昆仑山乃是天地根本，就算有水火二仙，再加上重，黎的力量，又如何能够撞断天柱，毁掉仙界？”
凤霄震惊失声：“你是说？”
君羲点头：“没错。”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盛必有衰，即使是神也不能例外。”
“绝地天通的创造者并不是颛顼，而是天道。”
“颛顼以为自己是因为对权力的渴望而被冲昏了头脑，仙人们以为是人族的贪婪导致他们不得不承受死亡逼近的痛苦和绝望。”
“实际上，我们所有人都被天道给骗了。”
凤霄心情沉重，一时无言以对。
许久，他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君羲：“玉羲死的那天。”
玉羲是神。
能够让神悄无声息消散而亡的力量，只有天道。
君羲淡淡道：“三千世界之中必定会存在一个没有神灵的世界，我会将绝地天通带去那里。”
君羲忽然一笑，拍了拍凤霄肩膀：“所以不要哭丧着脸，想想我们现在是在跟天斗，是不是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大声笑起来，互相搀扶着向前走，好似前面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很开心的事情，直到其中一个笑声变得凄厉，余音尚未消散的时候，转而变为失声痛哭。
“我该杀了他的！我该杀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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