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云笙的声音冷得快要结霜, 答非所问道：“昆仑山上的那些仙人，他们本就该死。”
洞窟里一片寂静，静到甚至连空气流动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都看向云笙, 希望云笙能对他的那些话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可云笙却只是阴沉着脸坐在那, 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将眉头蹙得死紧。
凌剑被惊得话都说不太顺畅：“云笙, 仙人们怎么就该死了？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到时候被有心人听了, 会怀疑是你杀了仙界众仙的。”
他想过去劝劝云笙，可是脚步刚迈出去就滑了一个趔趄, 脑袋磕在石壁上，咚的一声, 听得君羲和凤霄都想替他咧嘴喊疼。
反倒是凌剑对此毫不在意, 伸手把额头上的血擦下去, 正想着扭身往云笙的方向走, 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似的, 疑惑地哼了一下。
凌剑这么一哼, 搞得君羲跟凤霄心里都是一紧, 不自觉地便把视线飘过去瞧他。
却见凌剑陷入了沉思，而且表情看起来很是纠结, 就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该回忆起来的事情一样。
“喂, 你到底想起什么了啊？”凤霄忍不住，伸脚踢了踢凌剑的小腿。
凌剑摆了摆手, 摇了摇头，指了指嘴，最后指了指云笙。
凤霄试图翻译：“你想说云笙威胁你了？你要是把真相说出来他就会杀你灭口？”
凌剑摇头。
凤霄再次翻译：“你想说虽然你不能直说，但人确实就是云笙杀的, 让我放心大胆地替大家报仇？”
凌剑又摇头。
君羲尝试着凑热闹：“你想说人不是云笙杀的，但是你现在说不了话，希望我们能相信云笙，先别冲动？”
凌剑点头。
凤霄：“……”
他看了看君羲，又看了看凌剑，然后用两只手抱着脑袋，又开始了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
隐隐约约的，君羲听到凤霄说什么，失忆，剑修的脑回路，我又不是专业搞传销的，到时候骗不过去该怎么办……
君羲：“……”
这自言自语的声量是不是太大了点？
他本以为其他人也都听见了凤霄说的话，可却发现大家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一样，面上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好像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凤霄说话的声音。
……真的好奇怪。
等凌剑终于把突然抽筋的舌头撸直，这才重新开口道：“那天我在昆仑墟上遇见了君羲神君，可刚跟他打个照面我就觉得他不太正常。他身上的血味太重了，而且还混着一种很奇怪，很难闻的味道。”
“就好像是……”他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像什么，只得继续往下说道： “反正我当时以为他神志不清，就拉着他跟他说了几句话。”
没想到凌剑居然跟君羲神君说过话，凤霄连忙问道：“你们说什么了？”
凌剑回道：“他说他要接云笙回家。”
“我当时被他身上那股子怪味给呛到了，想拉住他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他突然像个鬼似的一下子飘过来，还冲我笑了一下。”
“我心里一慌，下意识地就出手刺了他一剑。”
想起君羲神君当时肩头的伤口，凌剑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以为他能避开或者挡住的，因为我那一剑根本就没有使什么力气，没想到居然把他给刺伤了。”
凌剑越想越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想不明白到底哪里有问题，眉头蹙得高高的，高挺的鼻子上也皱出了好几道细纹。
“凤霄你说，既然爬到昆仑墟上的仙人全都在那一天死了，为什么单单我和你活下来了？”
见凌剑一脸认真地在那里思考，凤霄无语：“凌剑，你没听云笙刚才说昆仑山上的仙人都该死么？所以你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应该问我，应该去问云笙。”
“凤霄，你看到鬼泣了么？”
凤霄怔了一下.
他没想到云笙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会反向他提出问题。
“我没见到，我只看到了你手里握着的鬼鸣。”
君羲神君的佩刀有两把，一为鬼鸣，一为鬼泣。
听到他们讨论刀的问题，君羲猛地想起来当初云笙给他看的那段影像里，君羲神君的手里确实是握着两把大砍刀的。
他以前看美食节目的时候，见过双刀流的寿司大师。所以那天看到神君君羲两手持刀，身姿飘逸地不断劈砍，就以为神君君羲厨艺出神入化，是个罕见的双刀流。
可在听完凤霄的解释之后，他这才意识到仙界的鲸鱼根本就不是地球上的普通鱼类，而是类似于仙人魂魄一样的东西。
再联想他在仙界待的这么多天里，几乎所有的仙人都是对他见了就跪，每个人看见他的脸之后都会瑟瑟发抖，畏惧不已。
难道……
是神君君羲杀了全仙界的仙人？
云笙现在是在混淆视听，试图替他师父背锅？
可云笙若是连背锅都愿意，又为什么要杀死他的师父呢？
这也说不通啊？
就在君羲独自思考的空挡，凤霄跟凌剑又在一旁吵闹起来，纠缠得不可开交。
而云笙独自在石窟的一角坐着，眉眼阴鸷，神色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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