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规本如此,可他舍不得。
仙门几十宗逼上凌霄宗来,不过是宗宗抱着想要她死的念头,他岂非不知,可他又如何能下得去手,又如何能舍得。
他摇了摇头,把那些纠结的思绪都摒弃了去,伸手覆住她的手开始给她输灵力疗伤,而灵力游走到她灵府一处的时候,他却突然发现她的金丹早已经碎了,而有一处地方却似覆着浓浓雾气,看不清内里情形。
她的金丹什么时候碎的?
姬晔臣心中一凛,又凝神试图去探那处雾蒙蒙的地方,一边害怕伤了她,一边又实在着急她身体的异常,分心之中,花了许久才轻轻拨开那层雾气窥见其中那颗金灿灿的元丹——
其实那元丹并非寻常金丹,其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姬晔臣抓着她的手,呼吸一滞。
那根本不是修出来的金丹,而是人人都想要争抢的定魂籍。
那些正派咬着萧月照不放的种种情境又落入脑海,姬晔臣抓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突然一个极其阴暗的念头漫上心间。
如果对外称她已经死了,再给她做一个替身扔下山去,那群正派在替身上寻到不见的定魂籍,当也不会再揪着她不放了吧?
若是对外说她已经死了……
那她是不是就只能留在他身边了?
姬晔臣被自己这般阴暗又下作的念头吓得猛然清醒过来,他垂眼看着她的脸,就这样看了很久很久。
她虽正晕着,眉头却是微蹙,像是在做什么令她极其不安的梦。
往日里她从来不会露出这般表情的。
可是从前她也不会像那日在茶楼里一样,独当一面杀那么多修士,他知她情有可原,可是他总觉得她已经慢慢不再需要他的庇护了,不再是那个以往只会躲在他身后的小弟子了。
以前她最是娇气,害怕受伤,手指头划破了都要叫疼叫半天,可是那日她却直接认了罪,诛神鞭十鞭落于皮肉上,她却一声都没吭。
她已经慢慢不需要他了吧。
以往的隐约依赖,似也随风散了去。
可他不想的。
不是她需要他,是他需要她。
姬晔臣突然伸手轻轻抚上她的眉眼间,自嘲轻叹:「我好像从来都不是正人君子。」
他是个下作卑劣的伪君子,明知宣布她死亡的行径是卑劣的,却还是一再告诉自己这样能让那些宗门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只他内心深处打的算盘却是想把她就这样留在他的身边——她不需要他,他没旁的手段再能留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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