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程晏出国的两年时间里，曾经试想过再次遇到顾婉颜时的场景。
长大后的她已经完成成为舞蹈家的梦想，出落的漂亮精致，走过来拥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好久不见。”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那双清凌凌的眼睛，陌生的看着他。
“还记得吗？”程晏压下心底的失落，温和的笑道：“在前几天的宴会上，你见过我。”
顾婉颜当然记得他，呆呆的点了点头，“你去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程晏有些无奈的牵起唇，“只是想来见见你。”
自从上次宴会，程晏见过顾婉颜一次，又想起闻琛这人的所作所为，不免有些担心她。
要知道闻琛这人处事恶劣，高中时期的顾婉颜没少吃苦头。
“你们聊，我去外面转转。”
楚宁知道程晏碍于她在场，有些话不好说，找借口离开了舞蹈室。
程晏看了眼顾婉颜身上的舞服，“你还是很喜欢跳舞。”
他和顾婉颜第一次交际，是在学校举办的文艺晚会，他的舞伴生了病，老师给他找来了顾婉颜救场。
高中时期的顾婉颜，沉默寡言也不爱笑，所以没有什么朋友，却独独爱跳舞。程晏从见过她舞姿的第一眼，就在想，这么好都女孩子怎么会养成这样的性格。
程晏开始尝试接近她，后来他也成功了，顾婉颜对谁都冷着脸，独独会对他笑。
只是可惜，后来他被程家以学业为借口送出了国外。
还没来得及亲口对她说句喜欢。
顾婉颜看着他，又陌生又熟悉，她想起来那条舞裙里掉出来的卡片，歪了歪头，“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吗？”
“我们是高中校友。”程晏说道：“高二那年文艺晚会，我们搭档过。”
顾婉颜懵懵懂懂的点头，程晏说的话，她根本毫无印象，就连他这个人，也只是看着眼熟。
“这些我都不记得了。”她说。
“看你的样子，确实忘记了很多事。”程晏笑了笑，“你以前记性就不太好。”
没想到车祸后，就直接失忆，或许那段记忆，你也根本不想回想起来，所以选择忘记吧。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吗？”顾婉颜顿了顿，眨巴眨巴眼。
程晏迟疑一瞬，轻笑道：“是啊，很好、很好的朋友。”
顾婉颜想了想，又抬眸看他，“那你应该知道很多我以前的事？可以跟我讲讲吗？”
“当然可以啊。”程晏勾了勾唇，“你想知道什么？”
顾婉颜只想知道自己以前发生过的事，程晏具体一问，她又有些说不出来，眨巴眨巴眼，她说：“你能说说我的男朋友吗？”
她记得闻琛说过，他们是十六岁的时候在一起的，这个时间段，她刚好读高中。
“男朋友？”
程晏怔了一瞬，“你是说闻琛吗？”
顾婉颜抬头，笑得眉眼弯弯，“是啊，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吗？”
程晏唇角的笑容淡下去了几分，陆裴跟他说过，千万不要在顾婉颜面前说出一些刺激她的话，不然她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很容易精神崩溃。
这么多年顾婉颜已经过得够苦，失忆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程晏目的定定的看着她，哑声问道：“闻琛……对你还好吗？”
“他很好啊。”
少女的声音清澈软糯，带着几分雀跃。
程晏半阖着眸子，不再看她，内心底闷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他对你好……就好。”
顾婉颜歪了歪头，疑问道：“我那高中的时候是不是很喜欢他。”
程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内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叫嚣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明明你最讨厌的就是他。
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
程晏默默移开视线，不再与顾婉颜对视，“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顾婉颜一愣，“这么快吗？”
明明也没有待很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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