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结婚的时候,真的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头发吹干了,客厅里的人还在候着,我不知该如何才能自在地去面对他。但是该面对的事情,躲也是躲不掉的。
待我回卧室整理完毕,提着包走回客厅,周与深也站起了身。
我想起来,问他:“既然是上门道贺,是要送礼的吧,礼物你准备了吗?”
虽然不久前的那次碰面,他对孙征的态度看起来有所改善,但并不代表他已经完全解开了心结。所以跟他讨论和孙征有关的话题,总让人觉得有点不安,就怕他心情一变,随时又翻了脸。
周与深微微扬眉,看神情,并不特别上心的样子。
“以孙叔的境况,好的东西不缺。但别出心裁的心意,我们也没有。”
他看了我一眼,说:“他看起来跟你挺投缘,我想只要你人到场,他应该就很高兴了。”
说得轻描淡写,推得一干二净。照他的说法,是打算就这样空手去了?他的话,听起来似是有几分道理的,但正是因为孙征一直对我们表现出关心包容的态度,身为晚辈却表现得如此理直气壮,合适吗?
可是我却又找不到足够的立场,来继续和他讨论这件事。
说到底,那是和他母亲相关的一个人,和我却没有太大的关系。
于是我也识趣的不再继续纠缠这件事,在玄关处穿好鞋子,出门。
站在楼道里等电梯的时候,周与深大概是闲来无聊,突然又冒出一句:“听说孙叔没有女儿,也许在他眼中,你就是他女儿吧。”
我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
孙征是他母亲的情人,就算表面上看起来是对我和善,但归根结底,不还是因为想讨好他,才会先来关照我的吗?没有他的身份,又何来我在孙征那里的身份。
“他也想拿你当儿子看,如果你愿意接受的话。”我说。
周与深没有再说话,正好电梯也上来了,于是这个话题也就翻篇过去了。
电梯安静下行,周与深的神色看起来平静如常。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总是很难让人窥见他内心里的真实想法。
也许是我的话太过直白,戳得他心里不痛快了,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我相信道理他都懂,事实他也都清楚,不过是不想面对,讨厌被拆穿罢了。周与深的心思比我深,所以由不得我来开导他,想不想得通,依照他的脾气,那也明显只由他自己说了才算。
比起这件事,或许眼下我更应该想一想,该如何应付接下来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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