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多问,沉默地开着车,直到将我送至目的地。
我平静地下车,隔着车窗站在马路沿上,再一次客套地向他致谢。
“今天谢谢你了。”
他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言,随手升上了车窗,将车开走了。
我看着车子离去的后影,一种遥远却熟悉的情绪浮上心头来。
这样的场景,曾经是经历过的。
每个人的人生都会经历无数个阶段,如今冷漠不近人情惹人厌的我,曾经也有过阳光灿烂无知也无忧的青春年月,在那样的年月里,自然有天真也有异想天开的向往。
例如,爱唱歌,想象着会有一日站上更大的舞台,做歌手,唱喜欢的歌,过光芒万丈恣意洒脱的生活。
例如,我爱的人,会一直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不一定富贵无双,但都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至于死亡,至于背叛,那些仿佛都是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东西。
有梦想,可惜未做好有朝一日梦想破灭时的心理准备,所以,从云端摔下来,跌得再重,也都只能由自己承担。
我好久未曾出现的抑郁情绪,又有了跑回来的预兆。
这样的认知惊得我赶紧转了身,做了个深呼吸,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酒吧那显眼的大招牌上。
这个时间段,离酒吧营业时间尚早,正门是锁着的。
旁边的偏门开了一道缝,走近,并未听见音乐声,看来乐队也没有到。
我安了心,这个时候我虽是无处可去不得已才躲来这里的,却仍有不愿意面对的人,罗浩。
他是乐队的鼓手,我们在一个乐队待了有3年,原本是很好的朋友关系,如果,后来他没有将那份友情混淆成他所说的——爱情。
推开门进到酒吧里。
一眼就看到了何斌站在吧台后面,低头专心地擦着杯子。
他是酒吧的老板,家境富裕,却在家人“不务正业”的责难中坚持开了这间酒吧,且一坚持就坚持了近十年。
我其实有些羡慕他的人生,少年时不必为五斗米心烦,长大后可以任着性子做自己想做的事。与家里闹翻之后说是饿死街头也不靠任何人,骨子里其实还是有着一份理所当然的踏实和安心。他的家人当然不会看着他流落街头,他就是知道这样才敢如此随心所欲。
一样米养百样人,同人不同命,这是想抗争也无从抗争的现实。
我走到吧台边,他才注意到我,愣了一下,笑问:“你今天怎么会有空来?”
昨天我们才在婚宴上见过,所以这个时候不论任何人见到我,应该都是意外惊讶的态度。
“刚好路过,就进来看看。”
我打量一眼四周,问:“就你一个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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