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画儿走后,傅正书也离开了正厅。
半个时辰后,二人一齐回来了。
丫鬟画儿手上捧得是几套折叠整齐的衣裙,和一摞用油纸封好的书卷;傅正书手上拿的,却是一个巴掌大的红漆锦盒。
江瑾言细细摩挲着画儿捧着的衣物,神色微滞,良久,才将目光移到傅正书手中的红漆锦盒之上,问道,“这是何物?”
“是音儿母亲的遗物。也是她最珍爱的东西,从小就一直挂在脖子上不肯摘下,说是戴上她,就像娘亲陪在她身边一样。音儿的性子随她娘亲,温和善良,不争不抢,从来不让我们几个长辈操心。这十几年来,她总共就求了我大哥一次,还是为这东西被她姐姐抢去,我至今还记得,她哭的那样子。我从衣儿手里拿回来给她,她就紧紧抱着不肯撒手,后来再也不肯戴了,说是怕丢了,还特意找了个锦盒锁上藏好。她嫁给你时,已知道往后日子不会好过,便什么都不肯带去。如今……唉!你将它放在音儿的衣冠冢里,陪着她吧。”
江瑾言郑重点头,抬手打开了锦盒,一看之下,却是惊的不能言语。
锦盒之中,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环形玉佩。
江瑾言却不是第一次见了。
第一次是在一条窄胡同里,他紧紧攥着半个从狗碗里抢的馒头,背贴着堵住他去路的墙壁,咬牙与追了他三条街的恶犬对视。虽看似旗鼓相当,但他实则早已精疲力尽,只消恶犬一个飞扑,他便毫无还手之力。
他想借声势吓退恶犬,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只见那恶犬鼻尖哼了一声,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眼露凶光、龇牙咧嘴的就冲了过来,大有不把他咬出个窟窿便不罢休的架势。
江瑾言见状,竟然直接闭上了眼,心道:来吧、反正又不是没咬过!
但眼角不禁渗出的泪珠还是证明了他心中真实的情绪:他在害怕。
哪能不怕呢?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年而已啊。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哪里丢了一个肉包子来……
那恶犬鼻尖一耸,立刻就扭转身子改变方向扑向肉包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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