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给她种这十块麦田的佃客闻得她来了,忙出来给她回话,棠梨压着幕篱问了会话,佃客一一答了她,告诉她等来年春暖了,这些趴地的麦子就起来了,不要几天就能窜好高,棠梨不懂这些,又怕这佃客哄她,也不好多问,免得露了怯,应了两声话,就让那佃客回去了。
这佃客是个三十开外的汉子,见她话少,打量了几眼就不再多话了,心中却在嘀咕,当初来买下这十块地的时候,共来了三拨人,先是城中大户家的凌家奶奶,后是这位姑娘,最后来了个尖嗓子的男人,他还以为这十块田是被最后来问价的那个尖嗓子男人买走,谁想还是这位姑娘得了田契。
心头暗琢磨不晓得这姑娘是个什么来头,也不敢多问,说了些冬日田中并无什么可忙的,万事还得等开春天暖了再播种,佃客就回去了,棠梨听了转头问双喜:“这人说的对不对?”
雨桃点头:“听着是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双喜也道:“这人是个种田的老手,你看他那么黑,肯定是种地晒的。”
三人沿着田埂走了一圈,欣赏寒风料峭中的麦田,短茬茬的麦田并无什么好看的,河岸边光秃秃的歪脖柳更是乏味的很,双喜指着前面的庄子:“我家就住在那,我哥哥的鱼塘就是庄子外面。”
棠梨有心去看鱼塘,于是便去了,双喜哥哥家今年的鱼还没开始取,要等进了腊月中旬才用大网取出来,天不亮进城去卖。
到了双喜家中,双喜的老子娘见了女儿突然回来,以为她是犯错被赶回家,吓了好一跳,双喜笑嘻嘻的说是跟着姑娘一道回来的,姑娘待她好着呢,她爹娘这才放了心,见了棠梨免不了惶惶的,又是泡茶又是问好的招待棠梨。
双喜屋前屋后走了一圈脆生生道:“哥哥在鱼塘那吗?”
双喜娘点头说在鱼塘那的棚子,你嫂子侄子都在那守着鱼塘,双喜便带着棠梨雨桃一道去了,踩着窄细的田埂到了她家的鱼塘,她的哥嫂见了棠梨,免不了又是一阵问好行礼的,棠梨受不了旁人对她这样尊敬,直摆手道:“我就是跟着双喜来玩的,不用这样客气。”
双喜嫂子直搓手,局促的道您是大家的小姐,这地方腌臜的很,脏了您的鞋子。
棠梨哪会想到这些,转而问起双喜哥哥,这养鱼得怎么去养?鱼塘一年下来能赚多少银钱?
双喜哥哥不好意思的摆手,糊口而已,赚不了多少钱,且这养鱼比种地辛苦,鱼越是肥大越是防着有人偷鱼,还有下药的,因此这阵他们一家都住在棚子里,等鱼上了岸卖成钱才回家。
棠梨有些惊讶,还有人会偷鱼?转念一想,这世上什么人有,什么事都有可能,拉着双喜的手在鱼塘边上走了一圈就回去了,待马车回到城中停到后门的时候,已经是漆黑一片,如意将后门的气死风灯点起,照亮门下边这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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