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将这茬给忘了,往年都是跟在父皇母后身边随行,今时不同往日往日,母后如今惹了父皇不快,还不知道宫中情形如何,他去父皇那边劝说几句,父皇很不高兴,问他是姓赵还是姓张,又说起他舅舅这几年无法无天,眼中没有天家,他母后跟着一道不知轻重,说到最后,提及他外公,让他跟着外公好好学着,身为人子,臣子该以什么为重。
又是一桩头疼的事,案几烛火如豆,执着银剪子修了烛芯。
“我明日去祠祭司问问。”
管事微一想道:“既这么,我先备着浴佛节要用的东西。”
“跟往年一样就行。”
管事出去了,赵元陌在书房坐了片刻,困意上头起身回房,亲随见要回去,在后小声道:“殿下要去怡然院瞧瞧吗?”
他停在书房外的石阶下,微醺的晚风拂过脸庞,正对的是怡然院,本是想去的,但一想到晚饭时候元策的那些话,摇头道:“不去。”
亲随不再多言,在前提着纸皮灯笼往正厢房去了。
洗漱完躺下,帐幔垂下他躺在床上,分明刚才还有睡意,这会躺下又不想睡了,元策的那番话总在脑子里转。
……抢了元初的女人?外头都这么说?当初跟元初说想要棠梨的时候,元初并没说他喜欢啊,若是元初表现出一丝半点的不愿意,他就不会将人带回来,不晓得这些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宫里吗?
既是宫里,那父皇想必也听说了,元策都知道了,旁的人还会不知道?父皇会怎么想自己?赵元陌睁开眼,昏暗的夜色里盯着帐顶,这些他都不用多在意,她呢?是不是也这样认为,抢了哥哥的女人?所以才跟他客套?不愿意亲近?
简直是乱麻一团,他自小在母后督促下,虽不是事事要强,但也事事上进,元初将喜欢之人拱手相让,这真是叫他如何面对元初?欠了这么大的一份人情,谁能做到将心爱之人拱手相让?元初什么也没说,那日看着笑嘻嘻的,并不像不情愿的样子,换做是他,万万是做不到将喜欢的女人送出的。
赵元陌头疼的想,因为他是哥哥?元初才会这样,又想到母后一心想让他做太子,母族为他前途筹谋多年,元初连喜欢的女人都送给了他,他怎么再好意思去争太子位。
他自己…真的不想登上那宝座,如今这样也挺好的,他也没有道理去跟元初争夺皇位了,元初幼年失母,父皇严厉,他们兄弟几人都是母亲身边长大,唯有元初,跟着乳母长大。
一夜辗转,卯时初起,进宫点卯,上朝议事出来已是巳时,顶头太阳正热着,四周都照的白晃晃的亮,他正要往殿外走,仁明殿的人过来低声道:“殿下,皇后娘娘在等着您。”
赵元陌步子一缓,朝仁明殿那瞧了眼,他是要去看母后,明日浴佛节,父皇到时跟母后一起去相国寺,也是帝后冰释前嫌的机会,没有犹豫,跟着中官去了。
到了仁明殿外,皇后宫中主事姑姑老远就在水榭那等着,赵元陌过去喊了声嬷嬷,我母后近来如何,明日去相国寺车马都准备好了吗?嬷嬷点头,饲部都准备好了,历年来的规矩,殿下放心,娘娘是几日没见着您,想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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