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三年后, 法国巴黎。
“您就是hank？您是中国人？！”
卓池摇了摇头，“我已经移民了。”
女记者愕然震惊，她端详着眼前这张英俊精致的东方脸蛋——哪怕是欧美人也必须承认对方无比耀眼。
她在怀着忐忑心情踏入这间工作室前, 事先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hank的长相。也许是个不修边幅、长着胡子的浪漫法国男人, 抑或是戴黑框眼镜的严谨中年人——女记者见过太多类似的艺术从事者。
可眼前这位，身材高大, 样貌出众，衣品优越，乍一看仿佛明星。
“我、我让摄影师给您拍一张照片吧……”女记者迫切地拉过边上的摄影师。
hank首次答应上公众采访，可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他有这样俊美的外表，一定能大火一把, 女记者心想。
“嗯。”
画室装修简约，中央顶上悬着两盏亮灯。四处散落着各种画框，铺平的地毯也不免染上乱糟糟的颜料。
卓池站在他最近完成的一幅作品前, 对着镜头, 双手插兜，面无表情。
“没错，就是这样！”摄影师兴奋喊道：“保持这种感觉！”
摄影师源源不断地按下快门, 咔嚓声响个不停。
女记者担心他会不耐烦，很快制止住摄影师这种近乎癫狂的行为。她扬起殷勤笑容, “hank，那我们开始吧？”
卓池点了点头。
“我们都知道您从业短短几年便名气大涨，在艺术界过得巨大成功, 您是否有过拜名师的经历？”
“算有吧, 我很喜欢Zavier的作品。也曾与他见面交流过。他给我带来了很多帮助。”
“您在网络上拥有很多疯狂粉丝，您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吗？”
卓池怔了怔，“我不玩网络媒体。”
“没关系。”女记者爽朗一笑, 把手机调出页面给他看，“喏，脸书上有很多关于您的讨论。比如这位粉丝——哦，她说她想嫁给您……”
卓池：“我会回绝她。”
“为什么呢？难道您已经有伴侣了？”精明的女记者试图开始挖掘hank的私生活。
这年头，观众们比起枯燥无味的真实艺术，更关注八卦绯闻。
当年卡戴珊家族就靠此大火。
“没有。”卓池说。
“哦哦，您是单身？”
“嗯。”
“您谈过几次啊？男的女的？”
卓池忍无可忍地皱眉，“这不在采访的范围内吧？”
“嘿嘿，我知道。”女记者笑道：“我就是好奇嘛，放心hank，我不会写在报道上的。”
在国外呆久了，卓池也已经习惯了他们直接、毫无掩饰的说话方式。再说现在国际上对LGBT十分友好，他沉吟片刻，道：“一次，男的。”
女记者一脸我就猜到了的表情，“现在艺术圈基本都是gay，Zavier也在去年正式出柜了呢……”
两人聊了两个多小时。
卓池送走这尊大佛，回到画室伸懒腰。
助理匆匆忙忙地闯进来，道：“hank！上次那个说要买下你全部作品的富商来了，就在门口。”
“我知道了。”卓池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再看似不食人间的画家也要吃饭。而卖画——是他们收入的主要来源。
迄今为止，他在国际上已经卖出十来幅画，收入上百万美元。更别提其他版权隐形收入……
否则卓池也不可能在巴黎市中心买公寓、置办私人画室、购车，彻底实现财务自由。
助理在催：“他们很急的样子……”
卓池打了个哈欠，往外走去，淡淡道：“没关系，大不了就不卖。”
艺术家就是这么任性。
他走过长廊，来到大门口。巴黎的房子基本都有些老旧了，富有历史感。就像眼前这扇实木门，缺边少角。
卓池拉开门。
街边车水马龙的喧嚣汽鸣声伴随男人沙哑的一句“好久不见”，如风般无孔不入地卷进屋子里。
卓池微微瞪大眼睛，握着门把的手一紧。
气氛骤然僵持。
裴宁乔站在门口，仰起头，四目相对。他轻轻一笑，道：“不请我进去吗？”
“进来吧。”在心里权衡片刻，卓池终于松口。反正他已经不打算再隐瞒下去了。
-
时过境迁，他们再度在巴黎重逢。
卓池预想过这么一天，在他接受采访时就做好准备了。
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四年来，足以改变太多事情。比如哥哥卓艺鑫从B大毕业，与岑教授一同留校参与学术工作。
他们在“卓池”跳楼后，对裴宁乔闭门不见，压根不打算接手卓池的遗产。
卓池在一年前和他们恢复联系。
直到前几天，听卓艺鑫说，裴宁乔打算订婚了。媒体报道是个xx跨国集团的千金大小姐，属于商业联姻。
既然对方已经决定结婚，卓池这才决定公开身份。心里却隐隐有些失落。
“听说你要结婚了。”卓池勉强笑了笑，说：“恭喜你啊。”
“我要结婚？你听谁说的？”裴宁乔一脸稀奇。
“国内传来的消息。”卓池含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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