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不哭，爸爸在这里。”
铃铛哭得直打嗝，大眼睛红彤彤的，小脸埋在爸爸怀里不说话。
崇屹看着这一幕，心痛得不能自抑。
他慢慢蹲下来，大掌轻轻抚摸着丁延柔软的黑发。
丁延感受到他压抑的气息，突然呼吸一滞，有些慌乱又讨好的把铃铛的小手往他大掌里交。
“你别……你别生气，铃铛是你的孩子。她，她小，但她也五岁了，那是因为她早产、胎里营养就不好……长、长的慢。”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但是你看看她，看看她好不好，她很听话的。”他用讨好又希冀的眼神望着崇屹，说出的话都是颤悠悠的。
崇屹定定地望着丁延，看着他惶恐不安的模样，心里仿佛也被尖椎刺痛。
“好，我知道，我知道她是我的女儿，她很可爱，我也很喜欢她。”
丁延闻言扁扁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那你、那你抱抱她好不好？你不要走，你可以和时遇一起养她，对她好一点就行，我没关系的……”
崇屹身体一僵，慢慢开口，“这是我和你的孩子，当然要我们一起养，和别人没有关系。”
丁延慢慢露出一个笑脸，“……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丁延任由他抱着，“骗我……也没有关系，我相信你。”
崇屹忍着剧痛把他送到房间里，崇屹的心跳声很重，一下一下鼓敲着丁延的耳膜，让他头痛欲裂。
他瑟缩在角落里，甚至不敢去碰铃铛，崇屹一直抱着他，直到铃铛也睡了，直到半夜，最后也不知怎么的才终于沉沉睡去……
崇屹转身想去打黎修的电话，手腕却被丁延死死拽住。
他的头深深埋在膝盖里，睡着了也依旧是脆弱的防卫姿态，指节却因为用力抓握而泛起青白。
崇屹只能在原地打电话，他把丁延的情况如实告诉了黎修。
“抑郁症引发的突发记忆混乱。”黎修直截了当地说，“他从前从来都没出现过这种问题！并且，他的病症已经基本痊愈了，崇屹，因为你。”
※
丁延难得睡到了天明。
他原本睡眠就不好，一直要靠着助眠药物，这两年精神状态好些了，又有了铃铛，一个人带着也没有保姆，孩子夜闹他依旧没有好觉睡。
这会睁开眼，从飘窗里投进来的天光竟然是白色的。
只是脑袋还懵，脖子因为长时间的奇怪睡姿而酸痛不已。
崇屹已经不在了，房间里只有他和铃铛两个人，只是那股陌生又强势到不容忽视的气息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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