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十里外好客栈
“我们什么关系，我要记得你？”林易从棺材上跳下来，走到楚衡面前，踮着脚看他，眼中似孩童懵懂。
“我…我是你的夫君啊！”楚衡大言不惭地回答，扑过去紧紧抱住林易，红着眼眶道：“我都回来找你了，你怎么能不记得我？”
林易冷冷地站在原地，任由楚衡把自己紧箍在怀里，语气平淡地道：“我没有夫君，但我记得有个儿子，是你吗？”
“儿子？”
楚衡眼泪唰地一下就流出来了，抱着林易哭喊，“你怎么还有儿子啊？你怎么能背着我跟别人好？还有了儿子！！！”
“呜呜呜，我真是你夫君，大…大不了我帮你养孩子！”
“不，你就是我儿子！”林易推了推楚衡的胸口，示意他放开自己，认真道：“来，儿子，喊声爹爹听！”
楚衡稍稍放开林易，眼泪婆娑地盯着他，见他脸上的懵懂被似笑非笑的揶揄取代，后知后觉地发现林易是在耍他。
“哥哥！”楚衡眼泪又决堤，水比白素贞法力失控演金山寺那天还多，嘴角颤抖着下撇，重新把林易按回自己怀里，哭道：“哥，你要吓死我了！”
林易慢慢伸手，回抱住楚衡，那巫医布金九给他的药有问题，他咳了几口血，把过往所有都记了起来，楚衡用安魂封印的记忆，根本不是楚衡所说的背叛，而是他残暴丧失人性的过往。
寒山的走火入魔，他杀了太多的人，回未梁城后神志便不太正常，白天在大理寺办案，极爱酷刑折磨人，晚上回府还要作弄楚衡，把他堂堂皇帝搞得如同自己的禁脔。
到最后，是他自己受不了噩梦的折磨，赎罪一般罚自己进了大理寺。
圣旨是他自己写的，楚衡那个时候因为受不了他的折磨，逃到了泾渭，陆修也是那个时候结识得。怪不得陆修会说，他想起一切会后悔，因为楚衡曾把一腔信任，满心崇敬都给了自己，自己却亲手打碎，到头来还要怨楚衡不懂恩义。
“阿衡，我都记起来了，是哥不好，误会你那么久。”
“我…我只是怕你再离开，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逃走，但你怎么能抛下我？”背负罪责的人忽然被洗清冤屈，楚衡死命地把林易往自己怀里按，好像要把他揉进自己血肉里才放心，“我回来看到你的身体，哪里都是血我好不容易才救活你，真的怕你再离开，才处处关着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娶那么多女人！”楚衡越说越委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都…都怪我太……太草包了，你走之后，我自己根本控制不了大楚。”
“对不起……，我中途迷失，初衷半丧，以为你真的不爱我了，伤害了你和凉玥，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以后哪里都不去，只跟着你，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奉你为师，为帝，为夫，我做你的弟子，你的臣民，你的夫君，好不好？”
林易听着楚衡一句一句恳求道歉，想到他至死都隐瞒自己的暴虐荒唐，心疼的几乎站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流出来，晕染在楚衡的衣服上，他尽量让自己的声线不颤抖，回答说，“好。”
“我爱你，楚衡。”
其实林易后来发现，他当路云和的时候，说了太多次不会爱楚衡，以至于他从自己醒便惶恐不安，从未相信自己一直归属于他。
那段时间，楚衡在折磨他，他又何尝不是再报复楚衡。
“我爱你。”林易重复，“我只爱你，我永远永远永远都只爱你！”
楚衡心弦被轻易拨动，他低头亲吻林易，唇舌相碰，林易主动环住楚衡的脖颈，让亲吻更加深入。
两个人在空荡凄冷的墓室，拥抱亲吻，最后林易还是踢了下楚衡的小腿，掐着腰质问道：“这四年都去哪了？”
“为什么不来找我？”
楚衡不想与林易说望仙谷的事，磕磕巴巴地要编瞎话，林易又往他腿上踢了一脚，“因为隐瞒吃的亏还不够多啊，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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