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寂静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就被魏时晋打破,他神情愉悦的笑起来,“大叔,你发脾气,爆粗口的样子很性||感。”
宋闵的耳朵被舔,他抬起手臂,手肘往魏时晋的下颚上撞去。
魏时晋被打个正着,下颚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狂躁起来,风度跟儒雅顷刻间一扫而空,他伸舌扫扫唇角流出来的血丝,没出手还击,做出以暴制暴的粗野行为,而是对着男人的嘴唇碾||压了上去。
腥甜味在宋闵的口中蔓延,是魏时晋嘴里的血,味道很浓,他的眉头紧锁,口腔内||壁被猛烈搜刮,那感觉直往脑子里冲,头皮都跟着发紧。
魏时晋半阖着眼帘,拇指按在男人的脸颊上,他边亲边做吞咽的动作,既享受,又很色|||情。
宋闵他抓住魏时晋的头发往后拉,逼迫他跟自己拉开距离,“疯狗。”
魏时晋的气息粗喘,他扶正鼻梁上的眼镜,喉咙里发出一声笑,“昨天说我是狗,今天说我是疯狗,大叔,下次换个形容词,新鲜点。”
宋闵没松开抓着魏时晋头发的手,还往后使力,那只胳膊上的肌||肉绷出一个精实的力度。
魏时晋的头皮生疼,一块皮都快被男人给拉扯下来了,他扣紧对方的腰,阴冷的笑道,“大叔,你这一招怎么跟本能反应一样,是不是以前你跟谁动手,谁打你,你就这么反击?”
宋闵的眼睛一闪,偏开了头。
魏时晋将男人瞬间的变化收进眼底,看来是说准了,他把男人往自己胸前一带,双腿稍微用力就将对方禁锢在自己的腿||间,跳过那个话题,陈年旧事翻出来也没什么意思,全都是灰,“不看画展,那就看你好了。”
宋闵以为魏时晋会追问,没想到他没有,毕竟人都有好奇心。
魏时晋捏住男人的脸让他面朝自己,“知道我第一次被你哪儿给吸引了吗?不是你张这挑不出毛病的脸,是你的眼睛,里面藏了钩子。”
宋闵垂下眼皮,钩子?谁这么说过?
魏时晋在男人的鼻尖上咬一口,兴味的笑,“大叔,你勾到我了。”
宋闵的呼吸一滞,想起来了那个人,他把魏时晋推到沙发上,眼神发狠,眼睛里有火苗在窜,很多年没发脾气了,最近几次爆粗口也都是关上门爆两句,没在人前那么干过,这还是第一次没控制住。
魏时晋镜片后的眼睛一眯,感觉自己成了只替罪羊,代人受过,他还在笑着,摆出了一副“我怎么都行,你随意”的慵懒姿势,“刚才那一下用全力了吧,大叔的气息有点喘,说明近期没有锻炼,偷懒了,八块腹肌变成一块是早晚的事。”
宋闵弯腰去碰魏时晋的口袋,摸走他的烟盒跟打火机,动作熟练的从里面抽一根烟点上叼嘴边,对着空气吐了个烟圈,脸上有着清晰的沧桑,也有受伤后的颓废跟麻木,对生活对未来都不抱希望和期待。
“魏时晋,以你的自身条件和家庭背景,多的是人给你选择,何必要在一个五十多岁的中老年人身上耗?这事传出去你家里人面子上挂不住,你的亲朋好友也会用异样的目光看你,认为你脑子有病,无论从哪一点考虑,你现在所做的都会给你惹来麻烦。”
宋闵利用尼古丁的味道让自己平静下来,没有再发怒,他心平气和的跟魏时晋讲道理,奈何讲不通。
“五十多岁的中老年人?你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不信。”
魏时晋的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面,“大叔,这是我们认识以来,你头一回跟我说这么多话,不过我二十六,不是十六,更不是六岁,你说的那些对于我来说都不算什么,人生无常,别看我现在跟你说话,也许今天回去就死在路上了。”
他交叠着长腿,难得的感慨了一番之后微笑道,“喜欢一样东西,想得到,想占为己有,有什么不对吗?没有,很合逻辑。”
宋闵抽烟的动作一顿,面色怪异道,“你喜欢我?”
魏时晋一脸的受伤,“大叔这话问的真让人伤心,我要是不喜欢大叔,干嘛费这个劲。”
宋闵的视线往青年|裆||部扫去,“你用的什么喜欢?”
魏时晋坦荡的往后仰一些给男人看,调侃道,“它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还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关系着我的整个人生。”
宋闵嘴角鄙夷的瞥了一下,极其细微。
捕捉到男人那一瞬间的表情,魏时晋的呼吸粗重起来,觉得此时的他更招人,似乎就应该这样,这才是真正的他,而不是一块散发着腐气的木头,“大叔,我知道你有秘密,黄单有,陈越也有,关于你们三个人。”
宋闵的瞳孔微缩,他沉默着低头抽烟,一只手伸了过来,将他指间的烟夹走,耳边是青年的笑声,“秘密谁都有,我也有,大叔别怕。”
“我没什么好怕的。”
魏时晋的目光犀利,话声倒是很温和,“大叔,没人跟你说过,你一撒谎,眼睛就会眨好几下?”
宋闵垂放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几不可查。
想到往事了?魏时晋吸两口烟,舌||尖掠过男人留在烟蒂上的唾液,他轻笑,“看你抽烟的样子,是个老烟鬼。”
宋闵去拿桌上的杯子喝口水,喝完才想起来之前魏时晋喝过,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多喝几口冲淡嘴里的腥甜味。
魏时晋弹弹烟灰,他走过去,把下巴抵在男人肩头,朝他的脖子里吹口气,“大叔,再不走真的赶不上了,楼道里有监控,你确定要我扛你下楼?”
宋闵侧头看过去。
魏时晋用牙咬||住烟蒂,似笑非笑的看他,“嗯?”
几秒后宋闵转身去了卧室,他出来时,身上的深灰色家居服已经换下来了,穿了身风衣长裤,身姿挺拔。
魏时晋摇摇头,早配合不就好了,他随口一提,“大叔,你该不会有拖延症吧?”
宋闵的眼皮一跳。
真有?魏时晋的钥匙在指尖上转了圈,怎么这么一会儿说准好几件事了?他眯眯眼睛,男人裹住自己的壳碎了,随便掰几下就能全剥|掉,露出藏在里面的真实一面。
“那巧了,我的生活方式专治拖延症,你跟我,包你能治好。”
宋闵换上皮鞋,他绷着脸,凉飕飕的甩出一句,“你的当务之急是治狂犬病。”
魏时晋抖动肩膀,“大叔跟我幽默起来了,不错。”
离九点还差三分钟,魏时晋出示邀请函,带着宋闵进了画廊。
宋闵做任务的时候,接手的身份和人生各有不同,其中一个是青年画家,灵感枯竭画不出来了就把自己关在小屋里偷偷吸||毒,结果弄的人不人鬼不鬼以后,不但照样没有灵感,还把身体给毁了,他最后的结局是成功戒|毒,画风大变,引起媒体的关注,反响巨大,还将自己的经历写成畅销书,名利双收。
那次的任务就是将一手好牌打烂,再将烂牌打好,力挽狂澜,现在宋闵回想起来,其实就是折腾,人活着,很多时候都在折腾。
要想生活一丁点都不折腾,那不是快躺下了,就是已经躺下了。
画廊里弥漫着一股子庄重打气的氛围,没有谁大声喧哗,也不见人跑来跑去,前来的都是些权贵名流,他们不论是良好素质本身的影响,还是纯粹为了颜面,谈论声跟脚步声都刻意压低,尽量不打扰到其他人。
笔法,技巧这一类的问题留给专业的人员去评论,多数人来这里只是为了看看画,感受一下那种大师用画笔勾勒出的意境。
魏时晋看宋闵停在一幅画前,他走过去瞧了眼,画中是条山涧,极其狭窄,细细长长一条,看的人压抑,“大叔喜欢?”
宋闵的言语中带有赞赏,“画的很不错。”
魏时晋闻言就把视线挪到男人的侧脸上,他颇有兴趣的挑挑眉毛,“怎么,大叔懂画?”
宋闵淡淡的说,“年纪大了,平时没什么事,就靠种种花,养养鱼,练练毛笔字画几幅画来打发时间。”
魏时晋的面部肌肉一抽,这男人又变成死气沉沉的样子了,他想到了罐子里的金鱼,泡在水里慢慢烂掉了,“别整天把年纪挂在嘴边,不老也老了。”
宋闵的身体确实正值壮年,比普通人要健康,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很淡,但他的心在没有穿越来平行世界之前就老了,跳不动了,他早就忘了心跳加速是什么感觉。
魏时晋无意间瞥到什么,他突然把宋闵拽到柱子后面,“嘘。”
宋闵眼神询问。
魏时晋把眼镜往上推推,小声说,“我姐。”
他暗自观察情形,昨天谈完就赶飞机走了,怎么今天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专门来逮他的?
宋闵说,“你姐可能是知道你会带我来画廊,她冲的人是我。”
魏时晋见男人还要说话,就立刻用手掌捂住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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