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拂面,青色的天渐渐清明,初阳升起,乍一看,如同泛白的鱼肚皮。
林久期把目光从初阳移到秦城脸上,微松的手猛然又扣紧。
“秦公子是破鲁国的二皇子,因为庶出的身份,一直不受皇上宠爱。”
秦城眼底的笑意淡了些。
“但秦公子无论能力抑或品行都比嫡长子强上数倍。是故秦公子从不心甘,对不对?”林久期在来之前,特意从叶天歌那儿打听关于破鲁国皇室的事,但得到的材料极有限,刚才这些也不过根据秦城暴露的一些细节展示出的。
这个秦城,虽温润如玉但身边却连个像样的侍候人都没有,他刚才抬手挥剑时,手上还有很重的茧子。故林久期猜他在皇宫里过的不好,什么都得自己拼搏。
若他真的受宠,怎会得此待遇?
秦城眼睛缓缓地眨了一下,手伸过去轻轻扣住林久期下颌,笑道,“林姑娘从刚才开始,一直在盯着天瞧,莫非想等到日上三竿,秦某的尸冥没有作用时,你……”
“秦公子,你了解我多少?”林久期漫不经心地擦掉额上热汗,笑道。
“秦某事无巨细,全都知道。”
“那你定也知道,我辅佐谢君泽称帝的事。”
这个女人,真有意思。秦城低眉敛眸浅笑出声,扬手向一个尸冥道:“让你们去找肖家余孽,你们却偷懒?”
林久期猛然睁大眼,又迅速恢复平静,她微笑着看向秦城,余光却一直跟在那抬脚入屋的尸冥身上。
“秦公子,你相不相信,我既然能辅佐谢君泽登基,自然也能辅佐旁人称帝。”
肖子鸣哭泣声刺入林久期耳中。她身体几乎自座椅上弹起,却又在秦城的目光下堪堪落座。
“原来是个小娃娃。”秦城伸手掐住肖子远的脸颊,笑道,“小娃娃,想不想去见你的哥哥?”
林久期心下一跳。
肖子鸣低眉哽咽着,头都没抬。
“好个小娃娃。”秦城忍不住叹道,“知道回话就会死,所以选择沉默嘛。”偏过头看向林久期,“姑娘其实不必说这些,无论你说与不说,我都不会再杀他了。”
林久期微微睁大了眼。
秦城抬起眼皮看向肖子远:“林姑娘是否认为秦某杀人如麻,早就该死?”
恩,该被凌迟。林久期暗暗腹诽,身上却又漫上层冷汗。
“刚才我率领手下来寻林姑娘,一进门,便发现肖子远身中尸冥,他中的这种尸冥极棘手,若不及时处理,只怕变化后会伤及旁人性命。”指指肖子远的手掌,“姑娘可以去看,他虽已死,但身体已开始变化了。”
林久期眼睛瞪得更大。
“但你刚才还要说,要斩草除根?”
秦城低下头,浅笑出声:“我那时在想。肖子远既然已中尸冥,他的弟弟十有**也中招,便说出那等话。原也是想趁机检验一番林姑娘的人品。”
大哥,你测我会不会救子鸣,我却几乎要被你吓死。林久期双手撑在石桌上,下颌瘫软在手上:“秦公子,下次能不能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秦城笑得如沐春风,他起身吩咐尸冥将现场料理好,转首望向林久期的背影时,一丝阴沉自眼底闪现,片刻不见。
阴风阵阵,漫山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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