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何事秋风悲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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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何事秋风悲画扇(...

时节已将值白露,风中褪去夏日残香,夹杂进愈渐深浓的秋意,路边铺子上轻巧的小玩意儿一不小心便被风刮到了地上。

颜子慕不禁拢了拢衣襟,这身华服虽富贵了些,但委实是有些扛不住冷。

他同济洋加快脚步,抄了条近路,想着赶紧窝回府上。却不料在拐角时,眼尾余光瞥见两道熟悉的身影。

一个灰袍男子领着另一个比他高大许多的男子走到糕点铺子前,那灰袍男子端着笑一会儿问他吃不吃这个,一会儿又问想不想要那个,态度极是热情。

但身形高大的那位却始终兴致恹恹,多次拒绝,搞得灰袍男子失落得肩膀都耷拉了下来。

只那两人始终背对着颜子慕,瞧不见脸,教他仅能认出灰袍少年是祝无忧,至于另一位……除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颜子慕正八卦地想要悄悄跟上去,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冷不丁吓了他一大跳。

“在看什么呢?”戚长临正站在他身后,伸到他眼侧的淡紫色衣袂上绣了精致的海水江涛。

颜子慕拍了拍胸口压惊,又将戚长临扯到和他同样的角度继续偷窥,压低声音道:“你看祝无忧身边那人,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戚长临循着他的视线看去,街头行人依旧来来往往,但哪里还有祝无忧的影子。

“左不过是他那日从扶桑馆赎回来的情郎,兴许你们在府上打过一两次照面,便也觉眼熟了。”戚长临掸了掸衣,轻描淡写道。

但他这话却让颜子慕委实怔了一怔,那位是情郎的话……荀雁南又算什么了?

戚长临想了想道:“备胎?或者朱砂痣?”

颜子慕:“……”这都是从哪儿学的新词就乱用。

戚长临淡淡一笑,“既放不下心结,便逃不脱有缘无分的命,我们身为局外人做不得干涉太多。”

颜子慕闻言点了点头,倒是这么个理没错,但仍旧止不住地为两人默叹了句可惜。

只他还没伤春悲秋完,便听戚长临又道:“雁南之事暂且不说,但有一人我却是可干涉一切的。”他顿了顿,而后径直看进颜子慕眼底,笑问道:“你借的五千两银子何时还上?”

啥?颜子慕方才所有的情绪登时被他这一句话吓得缩回了脑袋,还……还钱?

五千两白银,他在心里拨了拨算盘,饶是江州司马那样的官员,不贪不腐,十年也至多挣这个数。

于是颜子慕咽了咽口水,试探道:“自家人的钱,也算借?”

戚长临听他这一问,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继而又双臂环胸,往墙上轻轻一靠,唇角勾起的弧度有几分欠揍,“这会儿肯承认是自家人了?夫人?”

颜子慕:“……”

他就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小人戚定是在报复前日他不让在外头喊夫人的仇。

这记仇的臭毛病何时能改一改。

戚长临弯着眉,捻了他散落颈侧的细发敛于耳后,尽是心思得逞的惬意。

当那干燥而温热的指尖触上他微凉的耳廓,颜子慕觉得……好吧,原谅这人了。

秋风起兮,雁南归辞。戚长临解下自己外袍披在他身上,两人一路回府。

一缕桂花香浓,半卷珠帘凝霜。自颜子慕拿到那份会试透题后,便日日把自己关在房里,再配上一杯最宜秋日的焦糖奶茶,咬着笔杆子做文化。

当然,他的做文化主要是……练毛笔字。

期间,戚长临已被皇帝复了职务,日日早出晚归。而颜子慕的卧房屋顶上仍是不怎么平静,时而便会有些不识好歹之人来打探紫霜凤鸾虚实,但都被府上侍卫或戚长临几招劝退,以至于京城外某个茶馆的角落里,有关“得紫霜凤鸾者,可得天下”的传闻愈演愈烈。

有人言,琴中藏的是传国玉玺。

亦有人言,琴中有先帝留下的空白圣旨。

更有甚者,连琴中藏有毁天灭地的绝世武功心法,此等荒诞之语也编了出来。

但这些都没有钻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攻毛笔字的颜子慕耳中。

直到八月初科举开试那日,颜子慕起得极早,伸了个舒坦地懒腰,自信满满出门去。

刚踏出自己的院落,他便瞧见外头站了十来个少年,皆是一路从江州跟着他们同来金陵的私塾子。

颜子慕低头看了眼自己今日朴素的打扮,又抬头看了看这群少年……登时让她想起了中学时的校服,人手一件,复制粘贴,傻傻分不清楚。

“夫子,我们同你一起去考试!”有少年率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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