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之下，百鬼夜行。
一切一切都来不及，顾子安抱住自己的膝盖，用手紧紧抓住那一件衣裳，嗅着上面的气息，手里还拿着那半块玉佩，他门都没关，齐严就直接进来了，一看他这样心里不是个滋味儿，抽抽地疼。
一把拽过顾子安的手，跟床上这人薄凉到陌生的目光对上，顾子安眼里竟然没有爱意，更没有思念……有的，只是滔天的恨意。
他随意地把玉佩丢到齐严的身边：“还你。”顾子安说：“互不相欠了，行吗？”顾子安看着他，抬头看着他，露出一截脆弱的脖颈。
齐严心里不是个滋味，一面上他到底不希望顾子安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一半又觉着也许真真如萧仲所说的那样——“你不懂得爱人，只懂得如何利己。”至于不肯说实情，这原因到底是说不清了，也许是单纯的恨吧。
到底谁也说不清就是了，或许迷迷糊糊下去也好，嘴会骗人，不知道这颗烂心烂肺会不会。
可是……
那件衣裳上的泪又是什么。
总之，无论如何，齐严不想看他在这糟践自己，齐严觉得得认命。“顾子安，跟我回去。”
顾子安睁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好看的俊眉拧成“川”字。“你以为你是谁？让我走我就得走，让我回去我就回去？”说完将袭衣狠狠地朝那人脸上砸去，恨恨道：“齐严，你别不把我当人。”
齐严现在烦躁极了，各种各样的不可言喻藏在心里，一面是难以自持的心疼，一面是对小哥哥的愧疚，最后一面——他到底要不要说出来他中了毒，这些复杂的情绪硬生生的将他撕裂成了几半。
“齐国已经准备跟郑国联合……”顾子安蓦地睁大了眼睛，听着他说：“齐国可以不侵犯，但是郑国野心勃勃，这就不一定了。”有些记忆是刻在脑子里的，就算顾子安被夺去了将军的身份、变得有国不知怎么回、无家不能回，有些东西也是深深刻在脑海里的，顾子安不想楚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有些巧合的就怎么样了。
顾子安怒了，往前爬了爬瞪着人：“你想做什么？”
齐严：“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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