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搞不懂你,有病就去吃药,别在这里发病。”
“你搞不懂我?”
“搞不懂。”
齐严有些郁闷,一把搂过顾子安,叹了一口气。
顾大将军的头被放到了齐严的胸膛前,他先是一愣,有些不习惯不是吗,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做过,以前向来是他自己一个人扛,再苦再疼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扛,满身的疤痕跟,无人疼罢了,满心的冰冷从来不曾有人暖过半分。
“可好些了?”顾子安听见上方半寸传过来的低沉嗓音,在那人宽厚的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服姿势。
被褥是绯色的,上头绣着月白云纹,是顾子安喜欢的清雅样式,床榻前悬挂一清醒凝神的香囊,里头放着甘冽的薄荷,天色不是很暗,还不到一更天,两人像寻常伴侣般偷得浮生半日闲似的,在卧房内嗅着彼此的味道,安宁地互拥着,齐严并没有将脚塞进被褥,甚至鞋袜都没有脱,只是想抱抱他的大将军,想抱抱他的小坤泽。
顾子安头是有些昏沉的,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有人在外头轻声敲门,一下又一下,齐严看着睡梦中也不甚踏实的人,轻轻地将衣摆抽出。
“端王,皇上急召您进宫。”
齐严蹙了蹙眉头,凌厉的眉峰悬于额上,叫旁人看起来竟是有几分害怕的,他大抵也知道是为了什么,对旁人嘱咐了几句,也还是出门。
“荒唐!实在荒唐,你太令朕失望了,荒唐至极。”
“儿臣知错,愿领罚。”齐严掀袍跪在冰凉的大殿之上,浑身寒冷刺骨,父皇到底还是知道了。
“你要是真知错了,就应该懂朕的意思,而不是如今还想着自己来领罚。”都说帝王无情,在重新遇到顾子安之前,齐严少说也是机关算尽,算的了自己或许命不久矣,所以想法子拼尽全力也要摆脱一切什么都要摆脱的,看似前几年卑贱无光,任人欺负,后几年亲得皇太后赏识,一手扶持,可是这又有什么用,说到底失去的是回不来了。奈何老天眼瞎,让他碰见了在泥潭中的顾子安,本以为风风光光、乖乖等待“出嫁”的人竟然不识好歹到让他心疼,他向来不忍多看他身上的伤疤,做的时候是,平日里也是,大抵多得是嘴上调侃几句就是了,少有真动手动脚。
“你在想什么?朕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此处是冰凉的大殿,儿时他曾经在这里罚跪过的,就因为他过分思念母妃,被这个男人罚跪,后来齐严也学乖了,不该说的事情不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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