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执半散着头发,玄色的发带也只是松松的挂在瀑布一般顺溜的发丝上,一双眼睛朦朦胧胧,一看便是昨夜儿醉宿在哪了,这模样倒与顾子安有一分相像,都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一地熹微晨光里,李执懒懒地披着发,也不嫌难受的慌。
齐严指指他:“衣裳穿好,仔细着凉。”李执愣了一下,低头不自觉地整了整中衣,恢复一种满不在乎的样子:“哎,这算什么,该尝到的,以前早就便知晓了。”
齐严只是当做没听到,有一种难过,是你提到它的时候满脸堆笑,心却在滴血。
都是笼中人,谁又不懂谁呢。
李执长的是真好看,肤如凝脂,一张小樱桃嘴,你要是不仔细瞧他眼睛,真以为这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孩子。
这些年,要说齐严的身边没少过谁,除了公孙勇,便是他了吧,那日在府前,齐严见着一个人趴在肮脏的地上,原是不想搭理,那个小人抬了头,不过十余岁,眼里深沉的恨硬生生打动了齐严。
“搞不懂,为何我给了他们救命的东西,他们还要这样对待我。”
“为何要别人去救,凭什么一命换一命。”
你闻过腐肉的味道吗?带着一股腥臊和甜腻的勾人。
两人都喝醉了,一个在易感期,一个在发情期。
齐严愣愣地看着被自己蹂躏的李执,他是把他当做了谁,满身的伤痕,密密麻麻的牙印,在梦里,他唤的是谁的名字,又驰骋在谁的身体里。
“抱歉,昨夜喝多了。”齐严穿上衣裳说道,声音沉沉,昨夜大抵是不受控制了。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各取所求,你也别觉着吃亏的便是我。”李执就是这样,满嘴的浑话,爱极了喝醉,一醉解千愁,何为千愁,不过是恨极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不过是恨极了自己的软弱,不过是厌恶极了这具腐烂的身子。
令人作呕,破庙里佛祖前的苟且。
令人作呕,拉着人一起下地狱。
李执的心里,怕是没了爱,只余下恨,一辈子的无奈与伤害,不是简简单单一句道歉可以偿还的。
李执还记得,有一次他巡街之时无聊,去了青楼瞅着,见着了一个小倌,那倌儿瞧着尚未及冠,李执硬生生地看着一群人要着他,那红衣小倌直直作呕,嘴里涂满腥臊,哭着讨饶。
“公子,别看了,走着吗?”旁人见着他的手指硬生生插进手心,扣出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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