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的人只能一步一个台阶踏上去。
于是这传送阵慢慢就荒了，只是偶尔会有受惩罚的弟子上来清扫。
就譬如——殷铭。
整整忙活了五天，在第五天的夜里，才算把阶层都打扫完。
累的腰酸背痛，倒在了草地上。
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口里大喘着气，连动一下手指都嫌费劲。
望着空荡荡的夜空，感受着汗从脑门流向脸颊，再到耳侧，最后融入土壤。
天阶之上，月亮显得格外大，格外明亮。
耳边是蝉鸣声，鸟叫声。
静谧又安逸。
殷铭重重呼出一口热气，抬起胳膊遮住了眼睛，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
“怎么不回去？”
低沉清冷的嗓音如阵风，吹入了殷铭的耳朵，抚柔了那颗燥热的心。
殷铭倏地睁开眼，黑色影子撒在了他的身上，在月光的揉碎下，与他的融为一体。
“秦……师尊！”殷铭嘴一瓢，差点又叫了全名出来，堪堪转了个弯。
秦赴背对着月光，居高临下注视着他，嗯了一声。
“怎么还不回去。”
殷铭一骨碌爬了起来，坐在地上，摸了摸后脑勺，讪讪道：“弟子在……晒月亮。”
“师尊要不要一起啊？”殷铭眨了眨眼，热情邀约。
秦赴顿了顿，坐在了他的身边。
向来整洁干净惯了的白衣，也沾上了些泥土。
“师尊，你怎么来了呀？”殷铭问，同时偷偷的朝他身边挪了挪。
两千多层台阶，他就这么踏上来了？
殷铭心里一暖，拉住了他的衣角。
秦赴自然没有漏掉他的小动作，淡淡道：“来看看你有没有认真受罚。”
“哦？那师尊觉得徒儿认真吗？”
“尚可。”
“那徒儿能有额外的奖励吗？”
“没有。”
……
师徒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殷铭打了个哈欠，眼缝里染上了水雾。
接连干了几天活，身体已经累到了极点。
要不是秦赴上来，殷铭估计自己躺在地上睡着都是有可能的。
“困了便走吧，下去歇息。”
秦赴道。
殷铭眼睛滴溜一转，想着反正周围也没有人，胆子便大了起来。
一转身抱住了秦赴的胳膊，对他露出两个浅浅的小窝，眼尾微弯，甜腻腻道。
“不要，师尊借我抱一会儿，等休息好了再下去。”
秦赴被这突然拉近的距离怔住，垂眸，看到了一双长而轻颤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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