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铭的记忆也被一点点被勾起。
他想起了在第一个世界里，那个充满死气的墓园，以及冰冷的雨夜。
秦赴温柔的轻声低喃：“你让我等你求婚，我等了……然后呢？你就不要我了，是吗？”
殷铭红了眼眶，急忙摇头说不是不是！没有不要你！
然而，却没有任何作用。
眼睁睁看着秦赴用藏着那枚婚戒下的刀片，划破了手腕。
血液混杂着雨水，流入湿透的草地，他就那样半跪在冷冰冰的墓碑旁，紧紧拥住了它，好像拥住了一个人。
殷铭眼眶有些酸，赶紧撇过头去。
语气故作轻松。
“师……师尊啊，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那个小师弟半夜过来偷食呢！”
秦赴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回头看了眼还在咕噜咕噜的锅，有一丝窘迫的不自然。
然而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不急不缓慢慢道：“见你身体不适，便熬了一锅药汤。闭关了三个月，该给你补补了。”
“啊……药汤啊？”殷铭的脸迅速垮了下来。
朝秦赴身后望去。
果然！那锅翻滚的黑乎乎东西，根本不是什么排骨！
仔细闻，这汤里的确是带着丝丝苦药味儿。
大概是饿昏头了，连药汤和肉汤都分不清了！
“秦……师尊～你都说了是补补，为什么只有药没有肉啊。”殷铭拉住秦赴的袖子拽了拽。
一双勾人心魄的弯眼，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水蒙蒙又晶亮亮的。深黑的眸底就像迷人的夜色，有几颗星微闪，静谧而引人遐想。
秦赴微叹，像是无奈，又像是纵容。
用眼神示意殷铭看向他身后。
靠近门口处有一台桌子，平常用来放菜盘子的，这会儿上面只有一个灵光保温遮罩。
殷铭凑了过去。
只见遮罩下，是两盘小炒菜。豆角炒肉和凉拌青菜，一荤一素，还有一碗白米粥。
保温遮罩的作用下，菜就像刚刚做出来似的，粥也冒着热气。
殷铭眼睛慢慢绷大，指着。
“这是给我做的？！”
“嗯。”
秦赴已经转身去捣鼓药汤了，背对着殷铭，看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
他向来不善言辞，能少废一句口舌便少废一句，能一个字解释清楚的，绝不说第二个字。
不过这都是对外人而言。
现在面前站着的，是自己一手带大，又打从心里偷偷“特殊”对待的徒弟。
秦赴自觉话语有些生硬，顿了顿，还是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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