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看不见路明远的表情，只是能看出视频里的男人正坐在一张办公桌前，背后是一个巨大的书架。
“好久不见啊。”路明远的声音冷了几个度，姜行很久没听见他这样说话的语气，对视频里男人的身份有了些许的猜测。
“路明远，你是嫌我活的太长了吗？”
中年男人说话的声音也非常低沉，却又比路明远多了一分厚度，像是包含着岁月的沉淀和沧桑。
这应该就是路明远的父亲，那个Lucas的老总。
“我哪敢啊。”路明远的食指敲了敲旁边的扶手，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你的音乐天赋该不该用在这些东西上，这些话我不想再多说，只是我想知道，你的心高气傲去哪了？愿意参加这么个节目，在舞台上供人观赏取乐？”
姜行不喜欢他这样的说法，捏紧了拳头。
“是么，”路明远丝毫没被他的话激怒，不疾不徐地开口，语气满满都是轻蔑，“您投资这个，不就是觉得这件事有价值么？”
“你是真的想出道，还是为了气我？用你的前途换一时爽快，大可不必。”
路明远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了一声，“您知道就好。”
“路明远，你打算出道吗？我可以用资本捧一个团起来，也可以用资本让一个团被雪藏，你清楚那些‘小朋友’们的梦想吧。”
“当然不，”路明远沉声道，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开口，“我从头到尾，从来没有一秒钟想过要出道。”
这一句话像是一桶冰水，把姜行浇的浑身冰凉。
他手脚冰凉，下一秒路明远说的话像是给了他一记重锤。
“您说的没错，我回国参加节目的确是因为这个，不过您倒是把我想的太善良了，爸。”
路明远说这话的时候风轻云淡，就连路锋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只不过又很快恢复正常。
姜行把头上的假发取下来，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在小幅度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什么。
“Lucas是这个节目的最大投资商，我只是想知道，如果节目里出现一个话题度很高，让一个脾气不好还喜欢抽烟喝酒泡吧的人当了C位，你会是什么表情。”
“你……”
“不过后来我觉得没意思，”路明远笑了笑，“我的话题度和热度已经炒上去了，如果你还想像以前那样断我的路，想都别想。”
姜行根本就不知道路明远口中这个“以前”是什么情况。
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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