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但这种事我又没法向宁城倾诉,她毕竟是女孩子,我不能脏人家的耳朵。
更没法跟姥爷说。说了我就完了。
因为这件事,我根本没有心思多想为什么那天我会朝着魏秦扑上去,而是陷入了恐惧。
对那时懵懂无知的我来说,自我认知的崩塌只是一瞬间的事——我认为我干了一件极其耻辱而见不得光的事,它快要从道德层面将我压扁。而没有人可以理解我。
除了在被触碰的那瞬间有过快感,之后的每个夜晚我都卧在床上,沉浸在久久的惊惧之中。
我总觉得会有人发现我做过的一切,然后遭受无数难以承受的目光。
我明明知道那是不好的。
可我还是下手了。
越是简单的世界越是容易破碎。
所以才会有人对大人眼里不值一提的事情产生深深的恐惧,甚至为了逃避选择自我了断,这是许多年后我才明白的道理。
万幸,当时的我没有走到那一步,因为我想到了江老师的话。
就像罪孽深重的人需要神父那样,我也选择了倾诉。事实上,我一直都是这样解决我的一切烦恼。
我鼓起勇气去办公室问了江老师青夜的邮箱地址。他之前说要给我,结果又一直没碰上面。
对于我突然的到访,江老师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飞快的用正批改卷子的红笔在便利贴上写了行数字递给我。
我也没敢多看他一眼,道了谢就跑。
熬到能给青夜发邮件的那天时,我早就已经在作文本上把要写的内容打了无数遍草稿。
我一边小心的注意着四周,一边一个字一个字的把那篇信敲击在屏幕上。
“青夜老师,你好,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不要见怪。”
“请问,接吻会上瘾吗?”
我还把我被魏秦教学奇怪行为的事直白简短的提了提。打完这段话后,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希望得到什么答案呢?我真的要发过去吗?万一青夜一看我这么恶心立马给校长打电话检举我怎么办?我岂不是完了!
不过我没写具体的名字和班级,应该没事。除非他查IP,但是这台电脑又不止我一个人用过……
我咬着牙,纠结了半天,最终一狠心点了那个“发送”按钮。
然后我瘫倒在座位上,就像第一次看了那种奇怪视频后的状态一样。我安慰自己,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我的行迹。
只要我不再干那种事就好。
尽管还没收到邮件,但把自己身上背负的、最沉重的秘密分享出去之后,我的心情就已经轻松了很多。
连带着看魏秦也稍微顺眼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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