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给……给夫人买药。”
“息暝的伤还未好吗?”
“没有。夫人这些日子不肯好好养伤,伤口都有些……溃烂了。”
“嗯……”我沉吟道,随即给她让了一条道出来,“那你去买药吧。”
她谢过我,举步欲走,我又补充道:“最好问问大夫,有没有治良心的药,多给你主子吃点儿。”
婢女一呆,脸色白里透黑,低声应下:“是。”
过了两日,我去找小叔一同用午膳。
我正喝着一碗药膳鸡汤时,碗中蓦地滴下了两点猩红。我愣了愣,抬头望着小叔。小叔一手端碗,也眯眼望着我。
片刻后,我才回过神,发觉自己在流鼻血。我慌忙扔了碗,摸到小叔身旁去撕他的衣裳。小叔稳如泰山,坐着不动,等我将他的衣服扯得七零八落,并将两条布塞进了鼻子里止血的时候,他甫沉声道:“苏愉悦。”
“干什么?!”我警惕地退出三步,语速如连珠炮,“虽然你是我叔,但你要是因为我毁了你八百两银子做的衫子而抽我,我肯定会还手的!我告诉你,一旦发飙,我可是连自己都打的狠角色!”
小叔默然不语。
我为证此话的可信度,还在自己大腿上狠掐了一把,含泪问他:“你怕不怕?!”
小叔露出嫌弃的表情,转头不忍再看我。
我被伤了自尊,不停地哼哼唧唧,结果他问了一句:“你近日是不是又去买什么破书了?”
我没出声。
“交出来。”他说得异常笃定。
我不禁抖了一抖,下意识双手抱胸往门口挪。小叔起身逼近,大有“再不交书别怪我心狠手辣”的架势。我一只脚踏出房门,他便手疾眼快地将一个盘子砸过来。我偏头一闪,盘子居然在门框上砸出了一个洞!
我大惊,扯着嗓子号:“天啊!苏衍青谋杀亲子啦!救命啊!来人啊!我都流鼻血了!我家小叔也不关心我!就知道抢我的书!还有没有天理啊!”
小叔无语。
我假意抹眼泪:“而且那书里的姿势根本不适合你!你一把年纪,老腰和老腿折断了可怎么办啊!”
下一刻,我就在某人杀气冲天然而由于太震惊还没来得及动手的情况下,撒丫子跑出了房间……
我在街上晃荡了大半日,临到入夜才回到日月楼。
我还以为我的人身安全得到了保障,不料前脚刚进屋,就瞅见了烛火旁站着穿着一袭蓝衣的人。
慕容谦转过身来,浅笑中隐含一丝得意。他手里端着一只药盅,对我柔声道:“听苏将军言,阿悦近日看多了低劣书籍,导致上火流鼻血。我给阿悦熬了这一盅清火药,需趁热喝。”
我作可怜状:“壮士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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