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没想到有此变数,围攻我和慕向南的兵将们立刻乱作了一团。我再以剑身弹开一处篝火,恰好火苗落在了不远处的西角粮仓上。趁着这空当,我觑准时机,带着慕向南一使轻功,跃上了北曌王骑的那匹骏马,一路披荆斩棘、血肉横飞,终是奔出了敌营。
我们颠簸着穿过大漠,到含谷镇城下时,天色已近拂晓。一缕红霞破云而出,照遍万物。我等不及守将打开城门,抱着晕倒的慕向南迅速飞过了城墙,往日月楼奔去。
恰逢息夫人和我小叔正在院落里用早膳,见我满身是血匆匆忙忙地回来,两人当即意识到大事不妙,尾随着我一同回了房。
我将受伤的慕向南平放在床上,息夫人上前查探一番,回头便大吼道:“太子中毒了?”
我点头:“是。”
“来人!”她厉声喝道,“去把城里最好的大夫都请过来,还有方圆百里内其他城镇的好的大夫,也迅速差人去请!”
闻风而来的数名王族侍卫得了命令,立刻马不停蹄地分头行事。待得脚步声渐远,息夫人神情一暗,踱到我跟前来:“郡主,可否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凝了凝神,将昨夜的战局分毫不差地说给了屋里两人听。
末了,息夫人一字一句地问我:“如此说来,太子是为救你,才身中毒箭的?”
我仰头望天花板:“你非要这么理解的话,我也认。”
“哼!”她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我尚且以为她后面还要说点儿什么,不料她突然一个巴掌不偏不倚地往我脸上拍来。我自然不会任人打,一把拧住她的腕子,道:“息夫人这是何意?”
“何意?问得好。”她一双本是灿若星辰的眸子射出恶毒的光,“你苏愉悦,在未得军令前,擅闯北曌驻军营地,拖累太子身陷险境,辱我大燕国威,还置太子于生死边缘,就冲这些,你就该被处斩!”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第一,我非朝廷中人,不受军令约束。第二,我和慕向南能从北曌君王眼皮子底下溜了,你确定这是辱我大燕的国威,不是辱他北曌?第三,息夫人,我苏家之人,不是你这等身份地位之人想打便能打的。要动手,你也须得掂量下自己的分量。我苏愉悦不是良善之人,也从不以大度自居。人若敬我,我便敬人,你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息暝冷笑道:“你在威胁我?”
“言重。”我将她的手一甩,再看向床上的慕向南,“你放心,若他有半分闪失,我自会向王上负荆请罪。到时候,王上要将我千刀万剐或是五马分尸,我半点儿怨言都不会有。所以,便不劳你操心我被砍脑袋的事了。”
“好!”息暝朗声道,“那你就最好祈求太子无事!否则,本夫人会不惜一切代价,让王上重惩你苏氏一门!”
话音落下,她拂袖而去。
我揉了揉太阳穴,走到小叔身侧撞他:“你在帝都得罪这浪蹄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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