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都要走了
言琼眼神动了动，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岳思瑾朝着她露出骇人至极的笑容，她一步步朝言琼走近。血肉模糊的手朝她伸出来。
忽然“嘭”的一声。
言琼看向她脚踝上的铁链，已经被绷到了极限。也正是因此，岳思瑾不能再往前一步。
但她浑然不在意，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朵处了，“你知道吗？黑暗对人来说，其实并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啊，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是曾经见到过光，却被踢回了黑暗！”
她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极其的癫狂。
“我见过战九霆爱我的样子，所以我宁愿这光毁灭，也不愿意它照向其他人。”她收敛起笑容，阴测测地看着言琼，“他不会爱我了，所以看到你也失去他，比我留下一条命更痛快！”
每一个字都轻的像是气音。
言琼往后一步，转身就走。
岳思瑾见状，疯狂地大喊起来：“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言琼根本不在乎身后的声音，脚步越来越坚定。原本来找岳思瑾是希望战九霆可以得到更保险的治疗，现在只能走向险路了。
“言医生。”等在外面的司机迎上来。
言琼拉开车门上去，她在里面没有做什么，却说不出的疲惫：“回医院吧。”
风猛烈地宛如刀子刮在她脸上，隐约有种难捱的疼痛。
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她宁愿放走岳思璟，也要求那个可能的万无一失，但是她已经尽到了所有的力气！
但言琼只允许自己失神几秒钟，车子开到了转角，言琼的眼神就一点一点坚定起来，手指慢慢紧握成锤。
破釜沉舟！
她怎么可能气馁，她会用最好的姿态，去迎接明天的手术。
言琼以为自己睡不着，但是很意外她睡得很好，只有言琼知道，她几乎用自我意识绞杀得方式，在逼自己平静！
第二天，言琼面无表情地换好手术服，走向战九霆的病房，门外围着战家不少的人。
雷靳炎和秦羽肆以及其他了解内情的人都到了，但他们的脸色都格外难看。
言琼刚一走近就感觉到诡异的气氛，她深吸口气走向战家的阁老们，深吸一口气：“你们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力。”
如果这次战九霆得手术失败，她固然没有资格，做什么随他去得可笑举动，但是如果战九霆真的有什么意外，她这一生都守着战九霆，哪怕他已不能回应半分温情。
战家阁老们互相对视一眼，满眼都是欲言又止，但是谁也没有先开口。
言琼已经转身走向病房，梁雨晨见状喊道：“言姐姐。”
门“哐当”一声打开，言琼怔怔地看着里面的景象。霎时间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她一格一格的转头，尖锐的目光直视梁雨晨。
手指似乎都已经僵硬了，她紧抿着薄唇。
“人呢？”
梁雨晨无措地摇头。
“他已经走了。”雷靳炎走上来，递给言琼两样东西，“我们来时，床上就只剩下这些了。”
言琼接过，为首的一份文件是战九霆自愿卸去元帅的职位，将军部正式交接给雷靳炎来管理的声明。
而下面一份则写着两行小字，笔锋锐利，力道极深。言琼一眼就知道这是战九霆亲手写的，她眼神慢慢往下看去。
话语很短。
战九霆说，他不值得言琼付出这么大的心力与期盼。
就此别过，完整各自的人生。
言琼猛然摇晃了一下，根本站不稳，手指却无意识的越捏越紧，纸张近乎被她捏碎！
“阿琼。”雷靳炎拍拍她的肩膀：“战九霆，是怕手术的结果，不是他接受不了就是你接受不了。”
“对，如果手术成功，战九霆无法接受五年前他对你的残酷，如果手术失败，他怕你会想不开。”秦羽肆也上前一步说：“战九霆，战神啊，为你做了一次逃兵。
言琼还是低着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下，连战家阁老都看不下去，生怕言琼再有什么过激举动。
言琼却是撑了撑额头，站稳了，她抬起头，朝大家挥挥手道：“我知道了我没事，都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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