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现在怀疑,陈兆生就是赵源的暗卫,甚至有可能是暗卫里的头。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三年前背着赵源从我面前走过的暗卫的模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一双把小火炉塞到赵源怀里的手和袖边暗金色的条纹。
窗户突然动了一下。
“皇贵妃深夜不睡,在这里发什么呆?”微哑的声音顺着灌进来的凉风,让我整个人抖了一下。
“陈兆生!”我压低声音吼他,“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跑到长乐宫来!”
陈兆生好像没听到似的,动作熟练地从窗户上面翻下来,轻手轻脚合上窗,简直像是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一样。我被他气笑了:“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他没骨头一样靠在桌边,眼里带着三份醉意的水光,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皇贵妃如果相信我,就知道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来了这里。”
我讥笑道:“包括你那位‘小君’?夫君深夜外出,她也毫无察觉?”
陈兆生笑了,眼睛亮得惊人:“你果然在吃醋。”
我快被他气晕:“大胆,口出狂言!我是皇贵妃,岂容你如此调戏?”
陈兆生转身摇晃一下坐到椅子上,突然有所察觉似的转头看向我床头那枝快枯萎了的桃花,我立刻知道不好,咬咬牙抢先说:“那是林鹤前两日给我折的!”
陈兆生拖长尾音“哦”了一声:“长乐宫大宫女精心侍弄的花居然两天就枯成了这样,真是不太称职啊。”
“与你无关。”我让自己冷下声音,“你找我是要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今晚出来看到月亮又圆了,想起一首诗,想念给皇贵妃听听。”他没什么正形地歪在椅子上,盯着我看了半晌,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我脸色一变,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拔下头上发簪抵在他喉前,阴恻恻地开口:“你怎么知道这首诗?你到底是何人?”
这是当年赵源写给我的诗。他给我的信我虽然都烧了,但早已把一字一句刻在心里,绝无可能忘记。
陈兆生好像没反应过来,又好像根本不打算做什么反应,仍旧歪在椅子上用那种莫名的目光看着我:“皇贵妃不是都猜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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