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人早清楚小儿子的德行,看着那刺眼的笑容眨了眨眼
睛,扶额对着身边端着瓷盘的双侍扬起下巴示意,却未曾忘记
低声吩咐道:“昶儿那盏牛乳再加点细糖,垂儿那里莫要放鲜
花点心,剩下的都放到敛儿面前。”
话音未落,三个孩子已然各占一桌,慕容垂神色表情皆淡
,端坐着低头喝牛乳一言不发,慕容昶则低头用小银勺搅着盏
内飘着的花瓣,慕容敛则头都不抬的往嘴里塞点心,连吃了好
几块方止,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又开始咕嘟咕嘟喝牛乳。
紫衣人坐在上首端详了他们几个一番,等到慕容敛终于露
出放松的神色,像是没骨头一般瘫在桌案上,方无奈的摇了摇
头,开口问道:“说说看,这段时日跟着太傅,你们都学了些
什么?”
慕容昶正支着手臂饶有兴趣的瞧着弟弟,闻言立时稍稍转
过身来,对着上首的紫衣人拱手一礼,微笑说道:“回母父,
孩儿学了《法论》与《奇策》。”
慕容敛听到双子兄长说话,立时也凑过脸来,本来就大的
據拍色眸子睁得更大,忙插话道:“母父,孩儿和二哥一样喜
欢《奇策》,还看了许多儒学大能所著之书!”
紫衣人点了点头,目光柔和的扫过两人,看向沉默不语的
玄衣少年:“垂儿呢?”
玄衣少年闻言,稍稍偏了身子,恭敬应道:“回母父,孩
儿这些书俱已看过,却并不喜儒学条框之限,最喜还是其中道
学 ”
“垂儿竟喜欢道学? ”听他说出道学两字,紫衣人先是有
些讶异,唇角的笑意倒是更深了,指尖点了点坐在他对面的小
儿子和长双,“倒是超出母父预料了,母父还以为你会与你弟
弟一般,喜欢那些儒学大能写的书呢。”
玄衣少年听他语带笑意,却并不以为这是说笑之语,反而
脸色略微一暗,那双眸子垂了下来:“是孩儿无能。”
紫衣人见他局促,轻轻叹了口气,摆手沉声道:“倒是不
必自责,不过是人各有所爱,只记住你身为宗子,必要以宗族
为先才是。”
玄衣少年晈了咬唇,一字一顿应道:“孩儿谨遵母父教导
〇
“除了功课,你们杂书可有涉猎?”
春日的风带着花瓣飘落在紫衣上,身着紫衣的人却毫不在
意,修长的手指下意识抚了抚小腹,就再度支在了椅柄上斜靠
着,眯起眼睛含笑扫向下首三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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