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翟白怔住了。
呆呆地眨了下眼睛,然后觉得那种甜丝丝又苦涩的感觉从心底又升了上来。
“你就不要凶我就好了……”
翟白小声嘀咕。
“我不是觉得丢脸,我要是女生的话,恨不得跟所有认识的人去炫耀你是我男朋友……但是我是男的,别人会觉得我不但变态还不知羞耻——”
剩下的话吞没在唇舌里。
徐知梓覆身过来,气息一下子占领了翟白的大脑,神经都蹦蹦蹦地乱跳,一下子停止了思考,甚至忘记了呼吸。
等徐知梓稍稍离开了些,翟白才小口地呼吸了记,脸上是绯色的,眼神带着一点羞恼。
徐知梓的亲吻很轻,但是恰到好处地截住了翟白的话,像是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有罪恶感吗?翟白?”
徐知梓轻声问道,他的眉目深邃,近处看更是像倒在一片汪洋大海里,迷失在风浪和黑夜里。
翟白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怎么会没有?
对父母,对那些信任自己的朋友,还有对自己喜欢的徐知梓。
怕看到父母失望的眼神,怕朋友都不再亲密自己,也怕徐知梓会随时撤走他温柔的目光。
那么多的害怕,都变成了无助的罪恶感。
“那该怎么办呢?”
徐知梓像是把翟白当成了一个三岁小孩,似乎在问一个天真又滑稽的问题。
但是翟白知道,他在等自己的回答。
那一片看不到底的海域,是他沉沦也要奔赴的墓地,如果连喜欢都是不自由的,那万物生长的理由都是谬论,不是吗?
“不管别人。”
翟白小声说,目光注视着徐知梓的眼睛。
他不敢看太久,却又舍不得移开眼。在这样的矛盾和纠结里,他的心情却澎湃得像是月光下拍打礁石的海浪般。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喜欢你,只要有你就好了。”
徐知梓听了,微微笑,笑意很淡,又像是很纵容的那种。
翟白摸不着他的心思,只好自顾自郁闷。
徐知梓的温柔稍纵即逝,又恢复了那副冷冷的样子,说道:“你最好别食言。”
翟白被他看不起,强调道:“才不会!我翟白说到做到!”
“恩。”
“你恩是什么意思?”
“表示我听到了。”
徐知梓答得漫不经心,显得他很不在意这个回答一样,就像翟白说了明天早上要去吃什么似得无关紧要,这让在内心做了一番思想挣扎的翟白很不满,自己这么大义凛然,可男朋友却无动于衷像个陌生人。
明明前一秒还亲他来着。
“你好歹表现一下你非常感动吧。”
翟白忍不住计较起来。
又看到了徐知梓的手指上的擦伤,此刻非常有底气的说道:“我都不想说你,这么大人了,擦个药都这么不配合,是不是还要我给你买糖吃呀?”
翟白说着说着自己乐了。
“徐知梓小朋友,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草莓?荔枝?阿尔卑斯奶糖?”
……
徐知梓冷冷一笑,“我看你是活腻了。”
徐知梓到底磨不过小娘炮的死缠烂打,让他去买了瓶消炎喷雾。
小娘炮先用酒精棉小心地给他擦了手,然后一顿喷。喷得整个车厢里都是那股难闻的味。
“够了。”
徐知梓及时按住喷头。
小娘炮看到徐知梓半黑的脸色,识趣地停了手,又看到酒店的门口,心想每天怎么见面的时间这么短。
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又嘱咐道:“你记得不要碰水,洗衣服洗碗都别干,洗澡也戴上手套,还有喷雾要一天喷三回,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我听说芦荟胶可以去疤痕……”
徐知梓听他逼逼叨,终于小娘炮发现能拖延的话都讲光了,才咽了咽口水,说:“那我回去了?”
说了之后半天也没挪屁股。
“安全带。”
徐知梓提醒他。
翟白崴了下嘴角,才“咔嚓”一声,解了带子。
然后慢镜头似地打开车门,下车,再关上车门,最后搞得像是妻离子别一样。
“我走了!”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翟白气呼呼地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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