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灵女！”
耳畔不再见黑影，只有空洞的声音不断徘徊在瑶思耳边，像是个诅咒挥之不去。
她闭着眼睛，嘴里喃喃：“我不是灵女，我就是一个……一个……”
“你是谁？”
瑶思沉默着，没有再去争论。
“你只是一个不太幸运的凡人？”空洞的声音仍在缥缈：“只是一个鸠占鹊巢上年前的凡人？只是一个享受了你应得的，却不想负责人的凡人？还是说……这只是你内心的一场梦呢？”
瑶思恍然睁开眼睛，方才一切的觳觫也好，震惊也好，胆怯也好，恳求也好，这句话音一落，她整个人的血液都像凝固似的，冷。
她几乎是茫然的状态，一瞬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嘴唇开开合合好大一阵，也没能说出话来。
她像是极力在粘住的嗓子里挖出了一条缝隙，苦涩地吐出一个字：“梦？”
“你只是认为你又活了一场，你活在茫然无助的异时空，可你以为的当真是真实存在的吗？你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一场梦？”
缥缈在耳畔的声音依旧挥之不去，像是提点她什么，又像是要将她推入万丈深渊。
“你有什么办法证明自己真的是存在的？你没有办法！”
瑶思听着那些话，好像冰锥插入心脏，好疼，好冷。
她是在做梦吗？
还是临死前的挣扎？
千年前的故事点点滴滴放映在眼前，深入骨髓，无以忘却。
她还能瞧见从前在实验室的日常，她偷看小哥哥的痴笑。
她是在做梦吗？
她反反复复询问着答案，一遍又一遍，始终没能等来有人回答。
缥缈无形的声音又空洞响起：“不管这是梦还是你已经死了，事到如今，你是灵女，便只是灵女。”
瑶思又是沉默没有言答。
“你自己去看手里握着的是什么，是灵都灵女的破灵扇。即便你凡人的灵元从前存在，你去想想，你好好想想，有哪个凡人可以长存上千年不陨灭，你现在的样子现在的一举一动，和从前还一样吗？没有变化吗？”
瑶思的血管在太阳穴上跳动着，心脏极速跳动。
几许死寂沉默。
瑶思去驱动着身体里的每一寸骨血，每一段过往，她想尽力去找回自己，去找到从前的自己。
可是在这茫然黑暗里，她什么也找不到，什么也寻到不找。
她将手中的破灵扇丢在地上，很明显，破灵扇骤然做一抹灵光归入她身体里沉睡着。
她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在黑暗里摸索到银色的光亮又惊现了。
她发疯似了，歇斯底里的朝那银色的光亮奔跑。
冥冥之中，她知道，那银光是她唯一的出路。
忽而光亮大现，她闯入那茫茫光亮里。
溺水的人得到救赎第一反应便是大口呼吸。
瑶思猛然从床榻上惊坐起，眼前两人四双眸子满心忧切在她大喘息的一刻迅速喜不自胜。
瑶思不大相信，她的第一反应竟是闭了闭眼感受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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